一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每个人都在忙,我到11点就没有继续打电话联系人了。
对于大部分人,我能从他们的话中听出真假,所以我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前台和杜立文的叔叔身上,杜立文的叔叔倒是很配合,有什么说什么,最终确定问题出在前台。
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联系不上人,最后无奈打给她的父母才得知,这人失去联系快三天时间,父母也正打算报警。
我对殡仪馆的前台还有印象,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也看过照片,长了一张凶恶的脸,我这样的描述可能对对方有些不太尊重,但我相信不管谁看到了肯定都会有和我相同的想法。
据和前台打过交道的人说,对方的脾气也很臭,一天从早到晚都没个好脸色,特别以自我为中心。
很多人提起前台,最先想到的要么年轻漂亮的大学毕业生,要么是家里供不起读书早早出来维持家里生计的打工妹,总之一句话,首要条件就是青春靓丽。
可殡仪馆的前台让人印象深刻,恰恰是反其道而行。
前台并不年轻,年纪将近40多岁,面黄枯瘦,并不会打扮自己,标准的中下层阶级妇女形象,说句实在话,我从照片上看面相,她就像是公共澡堂子里的搓澡大妈。
现在这个前台失踪了三天,把时间往回倒一下,三天前正好是警局把杜晓依的尸体送过去的日子,也就是说在尸体送过去后,前台这个人就失踪了。
我不太确定前台的失踪和杜晓依有没有关系,但正好我电话打到了他们家,家里也正打算报警,话我就不能当做没听过,认命似的开始做记录。
前台叫刘敏霞,已经结婚了,有两个孩子,大女儿11岁,小儿子才八个月大,一家四口住在老区的筒子楼里,初步看来,是个生活拮据的家庭。
“隔了十一年才打算要第二个孩子?40岁,算是大龄产妇了吧?”
我边做笔录,边问出自己的疑惑,刘敏霞的面相不是个多子多福的面相,子女宫晦暗只有一点宫亮,一般来说,她命中只会也最多有一个孩子。
对方,也就是刘敏霞的母亲闻言苦笑了两声:“警官你是不知道,婷婷,就是我外甥女,她不是我女儿亲生的,是我们去孤儿院领养的。”
领养的?那就对上了。
和老一辈的人说话就是有个好处,有些问题你不用多问,他们就会像倒苦水似的朝你吐露干净。
“我女儿结婚后一直想要个孩子,但迟迟不如愿,后来去医院检查,这一查才知道,我女儿没问题,是那男的不行。”刘敏霞的母亲一拍大腿,脸上愤愤不已,“这可真是造孽了啊!”
“刘敏霞失踪后你们有联系过她的丈夫吗?”我在纸上简单的记了两笔,抬头问道。
“问了,哪能不问,但你说奇了怪了,小陈我也联系不上,一天天的不知道干什么,人也不上班,只会伸手要钱,要了钱就去喝酒。”
一提到刘敏霞的丈夫,刘敏霞的母亲显得更加生气,几乎是一肚子的埋怨,我在纸上写下两个字,“酒鬼”,继续问道:“那您的意思是不光刘敏霞失踪了,包括她丈夫也失踪了?”
刘敏霞的母亲点点头:“小陈也不能说是失踪吧!他经常这样,三天两头不着家,没准是又醉倒在哪个旮旯里了,等兜里没钱了,或者是酒醒了就自己回来了。”
“那孩子呢?孩子也一起失踪了吗?”我又问道。
刘敏霞的母亲哎哟了一声:“这哪儿能啊!我外甥要是没了,这家里可不就乱了吗?现在是我们老两口给我闺女带孩子,这老来得子必有福,我们可小心了。”
我注意到她话里面的不对劲,手指敲敲桌子:“刚出生的交给你们带,大的那个呢?”
“那孩子上的是寄宿学校,学校一个月才给放一次假呢,十来岁的孩子正是皮的时候,要是也交给我们老两口带,这身子骨不得碎了!”
提起大女儿,刘敏霞的母亲显然没有提到外甥时那么激动,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从这三言两语中就很容易判断出来,这应该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麻烦您再想想你女儿常去的一些地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方便我们找人。”
消息都问的差不多了,我看看时间,相信记者的笔录也应该做完了,我找了一个警察接替,出去的时候正巧看到美女记者从审讯室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来之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和吓破了胆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