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救火呀,快救火哎!”
这时候,村民们见到祠堂处的火光,也匆匆忙忙赶来,有些人看着大火,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喊着逝者的名字;有些人面如死灰,不住地祷告,在地上长跪不起;还有些则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满脸猜疑还有愤怒。
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救火。
不是因为没勇气,而是没水。
纯净水对村民们来说,简直就是金子般珍贵,火灾是人们最害怕的灾难,哪怕是祠堂这种重要的地方,村长都不会同意用水扑灭火灾。
用人命换死人命,多少都不值得。
终于,村长还是出面了。
陈教授先跑到村长面前,带着哭腔说道:
“村长哎,快让人们救火啊,这马上就要烧没了呀!”
库尔班?热合曼村长面色似铁,嗓音带着沙哑,“遇火不救,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们,不能破了规矩。”
说罢,转身朝着被火焰吞没的祠堂跪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哇”地一声哭出来,
“孽子不孝啊,没办法看好列位,孽子不孝啊……”
众人忙上前将村长拉起。
十分钟后,高大的祠堂在凶猛的火魔身下轰然倒塌,热浪推排出的烟灰弥漫了半片天空。
后来,大家架着村长回到村委大院,等他情绪稳定后再做处理。
村长让人们在院中等候,把我和孟琬这两个目击者和“嫌疑犯”带到屋内亲自审讯。
我和孟琬分别在两个屋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向他叙述。
村长听后极为震惊,毛发稀落的眉头几乎挤到一起,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把我们叫到一起。
“你们说的这些,虽然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但我相信你们没有撒谎,因为,在祠堂里每一处细节你们都说的很清楚而且完全相同。
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要替依提孜力克的人民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救下全村人的命。”
“至于村民们这边,还是我来应付。”
最后,村长撂下这样一句话,声线平添几分沧桑,背着手,步履蹒跚走到门外。
橘红色的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出去很远,那时候,我感觉他又老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