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合曼村长没有把我们所交代的告诉村民,只说守夜人换灯油时没把吊灯套牢,导致意外失火。
而上个守夜人是夏哈普?斯拉木。
可让一个死者背锅,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更何况,是一个永远得不到申冤的死人。
哪怕是德高望重的村长出面,也难以安抚激愤的民情,一些心直嘴快的村民仍然吵嚷着要我们为这件事负责。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陈教授满脸惭愧,走到那些人面前。
“各位老乡静一静嘛,出现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嘛,既然是我们在案发现场,那我们就有嫌疑的嘛。”
话及此,那些人才稍微安定下来。
陈教授接着说:
“我们明白这间大祠堂对你们,意味着什么哎,所以,我决定嘛,等我回去以后,抽出一部分研究经费,捐给依提孜力克来重修祠堂--”
果然,这世上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物质只能换来物质。
村民们祖先的遗体在火灾中都化为骨灰,这一点,是用多少钱也补偿不了的。
人们揪着这点不放,一人一句责难陈教授,但谁也提不出个解决办法来。
陈教授愣在原地无话可说,面色通红,像个萎蔫的西红柿,难堪不已。
村长捡起一根木棍,用力地敲击墙面,众人终于闭口。
“大家听我说,祖先们的灵魂早已回归大地,留下的骨肉被我们擅自装在木盒子里,既然火灾发生了,就证明是沙漠之神的指示,要像沙漠一样,成为灰烬,才能被拯救……”
那个沉郁的黄昏,将被我们这些外乡人渐渐遗忘,却被依提孜力克永远记住。
我们坐上火灾后第一趟班车,匆匆返程。
车上,每个人都一脸疲惫,谁也不想说一句话。
陈教授和他两个学生,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经历的一切,可能还没我和孟琬在祠堂里的一半惊险。
我闭上眼,就全是那段半真半梦的回忆。
那只长相怪异的蠕虫,叮在人身上,竟能操控人体。
操控人体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唯一知道的,是一具死尸,竟然杀死了一个壮汉。
洞里的飞虫,翅膀上长有眼睛的花纹,在飞出隧道后就不见踪影,我们再出去时,地上就剩下干瘪的蠕虫和发毛的死尸。
这一切,又和那群昆虫有关吗?
还有突然变异的长毛怪,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拔下脑袋就停止活动了?
接连的疑问如潮水般涌来,而我没有一个能回答上来。
迷茫中瞥向孟琬,她似乎睡着了,但眉头依然皱着,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背包,好像那是她的命一样。
到达县城后我们找了个宾馆住下,因为下一趟火车三天后才发车。
在宾馆换洗衣物时,发现身上满是淤血,紫一块红一块,几乎每一处好地方,似乎这时身体才想起疼痛,每条神经疯一样地发作。
坐下会疼,躺着会疼。
剧烈运动过后,肌肉酸痛。
整个人几乎瘫痪。
贺连桥吃惊地数着我身上的伤口和淤青,急忙到药店买了一瓶云南白药给我。
下午陈教授把大家叫在一起,说想跟大家谈谈心。
“祠堂里的事哎,我刚问孟琬,她不愿意说,那冬臣……”
陈教授扶正鼻梁上的眼镜,转过来问我。
我看看低着头的孟琬,又望向陈教授,摇了摇头。
“那好嘛,既然大家不说,咱们就让它过去。
这次调查嘛,碰到了很多事,但好在哎,大家都安全回来啦。
考古这个事情就是这样,发现事实的过程总是枯燥嘛,而且行动也会碰到钉子,但我们考古人,绝不会退缩,你们说对吧,只要我们顶住寂寞,熬过困难,就一定能迎来美好的明天哎!”
我只当这话在安慰群情,贺连桥媚笑着起身鼓掌,发现没人回应又尴尬地坐下。
彭齐生咬了咬嘴唇,面色犹豫,似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
“我说,咱们要不然这两天先把那几张羊皮卷研究一下,可别忙活半天弄出个徒劳无获啊。”
“嗯,对,这样嘛,孟琬,你把羊皮卷拿出来嘛,我们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哎。”
孟琬像是刚睡醒一般,急促地“嗯”了一声,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