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尼?艾沙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用驼队带我们去苏莱曼绿洲。
任由我们怎样劝说,加价,他都一脸惊慌地摇头拒绝。
双方商谈的声音过大,引出了屋里的女主人,她身材富态,着一件素黄长袍,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溜到奎尼身边,把他拖拽到一旁。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不接活儿!你想饿死我和娃子们?”
女人虽沉着声音,言语中却透出难以抑制的不满和愤懑。
奎尼立马回道:
“你这傻婆娘,命要紧,钱要紧?你没见咱家骆驼这两天又不吃不喝了?还不爱动弹,这就又该刮大风啦!”
“呸,死脑筋,”女人啐了口唾沫骂道,“上次你也这么说,那怎么了,还不是过了好几天才刮风?你就不会早去早回接送他们一趟?”
奎尼?艾沙这才反应过来,又折回来问我们去那儿的目的。
陈教授觉得有戏,笑呵呵地上前搭话:
“大兄弟,我们去那里搞研究的嘛,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嘛,再说,这价钱,咱们好商量的哎。”
“不用几天,是几天?”
奎尼不甘心地追问道。
“我们嘛,研究人员嘛,不做会就不回来哎。”
陈教授意识到说漏了嘴,忙想挽回却为时已晚。
奎尼?艾沙又被吓得不轻,络腮胡子不住地抖。
“这,这这这,我不去,我不送你们去。沙暴太危险了--”
这时,双方又开始僵持,奎尼不想干这趟危险的活。
陈教授又不愿放弃机会。因为每拖一天,成本就加大一天,经费本来就紧张,能早些完成最好,况且,之前在依提孜力克已经经历过几次风暴,真要再碰上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女人叉着腰,在原地愣了几秒,又把奎尼拽到身边。
“你看看,能不能只送他们一趟,赚一点是一点,把他们放在那儿就回来。”
这次奎尼?艾沙也变脸了,朝女人嘟囔道:
“哎--这怎么可以,把他们放那儿,他们怎么回来?这不是害人吗!”
“啧,你是不是傻,他们要去的地儿,不是离依提孜力克不远吗?你给他们联系联系,等刮风的时候就让他们去那儿避风呗。”
奎尼不语,依旧在犹豫。
我们听到女人的话,关于依提孜力克的一切细节又开始注入脑海,不断翻搅。
陈教授当即振奋起来,陈教授再三向女人确认苏莱曼和依提孜力克是否距离不远。
我和贺连桥相互对望,恐怕提起那里,更多的是尴尬,毕竟我们曾毁了不村民们最神圣的地方--祠堂。
连祈求原谅的机会都不见得有,更何况再次借住呢!
陈教授满不在意,问奎尼是否可以像女人说的那样,只送我们一趟,然后到依提孜力克借住的事就交给我们。
奎尼?艾沙还是徘徊不定,最后女人冲上来给了他一巴掌,这才决定跟我们走这趟。
贺连桥很是不解,掌心搓着后脑勺问道:
“陈教授,上次的事儿处理得都不是很清楚,这又去打扰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啊--”
陈教授摆手笑起来:
“哎--正因为没处理好,咱们才要回去的嘞!你忘了我的话哎,我不是说,要出钱给他们重修祠堂的嘛,这说到,就要做到哎!”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
真是不得不佩服陈教授的为人,言出必行,责任心极强。
我们本可以完全甩锅,毕竟依提孜力克的村民不会千里迢迢追过来要债,还是以口头许诺的形式许下的约定。
而且,陈教授也不是因为这次需要到那儿借宿才突然说要还款,他来之前就专门开了张银行卡,打好了钱,准备一并送给村长。
就这样,双方商定于明日清早启程,前往神秘的苏莱曼绿洲。
翌日一早,大概六点来钟,我们这边的人已经收拾完毕,等待上路。
奎尼?艾沙那边一共牵来四头骆驼,另外还有三个伙计,每人都穿着一身洗的发黄的白袍,头裹白头巾,在宾馆门口接人。
两人一组,共骑一头骆驼,赶路的领着骆驼步行。
我和陈教授一组,贺连桥于彭齐生一队,吴月茹和孟琬骑一头,张泽川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谁都清楚,被吴月茹骂了个狗血喷头后自己沮丧地坐一匹。
可能是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