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地震般的颤抖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们来不及站稳身子,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
不过还好,这间屋子足够结实,没有要倒塌的迹象,
我们努力坐在地上扶正身子,紧紧地贴着墙根。
一切来得太快,我们来不及反应,惊慌地望着前方在破碎的蛹壳里“跳舞”的干尸。
坐在门口的彭齐生更是吓得不轻,地震来时,一个没坐稳,险些仰倒在屋中,他将身一扭,竟直接从三级台阶上滚了下去。
他此刻正朝着屋内大喊大叫,表情恐惧到扭曲,咧着一张大嘴,疯狂地喊救命,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那些东西又来了!又来了!”
我们还没时间处理自己这边的情况,便先被他夸张的举动吸引到。
正疑惑又是什么可怖的怪物把他吓成这样时,但见门外视线内的方形石柱竟有序地转动起来,共同朝向正对着破屋门口所在的方向。
如同古代站在宫殿门口的侍卫接见贵宾一样,迎接我们的到来。
在几百米远的地方,一座巨大的沙丘开始缓缓抖动,从沙丘顶自上而下分开一道印记,两侧的黄沙竟然像听到号令一样,纷纷向两边流动起来。
渐渐地,一座高大的沙丘被活生生地劈成两半,中间的沟壑在继续加深,形成一个巨大的裂缝,沿着这条裂缝,两翼的黄沙如同海上的波浪一样,翻滚开去,那条裂缝继续加宽,逐渐显露出一座恢弘壮观的地下城!
河伊女国——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直到河伊女国的全部轮廓显露出来,大地才恢复平静。
彭齐生面向前方,望地出了神,竟还忘了自己一直跪在地上。
我们屋里的几个人,终于开心起来,忍不住放声欢呼,我猜大家都恨不得长出对翅膀,瞬间飞到河伊女国中。
但是,眼前还有一道“大关”。
其上横七竖八的干尸足足叠了两层,把地面埋了个严实,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些干尸只还有一副人骨模样,枯皱的皮肉扭曲地贴在骨头上,甚至有些骨肉分离,露出黄色的人骨,更令人发毛的是他们大多手脚扭曲地叠放在一起,多看两眼就令人作呕。
这下我们又犯了难,愣在原地,看着门外发愣,谁也不想多看这些脏东西一眼。
“过去啊,都过去啊,一个这个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学考古的还没见过死人吗?你们先走吧——”
黑皮说话也没了底气,用手戳戳一旁的贺连桥。
“你别碰我,我也是第一次出来考察的。”
我尽量看着天花板,尝试着走过去,只是刚一迈出脚,向前碰到干尸一下,脑中便浮现出它们狰狞的模样,于是又像触电一般,迅速缩回来。
这时,大牛把黑皮推到一侧,从后面走到干尸前,他紧绷着嘴巴,整个人如同一尊高大的雕塑。
他突然闷吼一声,弯下腰去,挥舞开一对大手,把地上的干尸一具一具甩开,朝着门口的方向为我们开出一条路来!
“牛哥!好样的!我给你点赞!”
就这样,我们走在大牛身后,顺利地走出破屋。
彭齐生面色潮红,兴奋地朝我们奔过来,
“你们看!快看!咱们到了!”
黑皮从大牛身后闪出来,一把揪住他的手,
“你去到后边去,是你先发现的吗?”
于是,彭齐生又哭丧着脸同贺连桥一起走到队伍最后去了。
大家重整队形,黑皮他们三人打头阵,我和孟琬陈教授站一起,贺连桥在后面搂着彭齐生的肩膀,不停地照顾他的情绪。
黑皮他们开始朝着河伊女国去了,我谨慎地观察着孟琬的脸色,故意慢着黑皮他们几步。
“跟他们一起走吧。”孟琬不在意地说道。
这话给黑皮听了去,他连忙扯着大牛和汪起风往回走,又恢复了他那副谄媚的表情。
“你看,还是孟大小姐是个明眼人对不对……”
他一路上对着孟琬喋喋不休,哪怕人家都不理他一句。
我在后边不停地打量着黑皮。心中暗笑道:
“这黑皮是不是对孟琬有意思啊?这一天死缠烂打的。
话说这家伙少说也得有四十几岁了吧,这么大岁数了还想着把妹呢,真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意思了。”
我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竟然对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