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不能动,眼前又一片漆黑,让我险些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正常人。
朦胧混沌之中,一种阴凉的感觉自后背袭来,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
定是这家的女主人无疑了。
心中暂且把贺连桥的安危放一旁,只想着自己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跑。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恢复知觉,兴奋之际,刚要抬起手,却被黑暗中另一只冰冷坚硬的手抓住!
我用的力气越大,它便越用力,死死地钳住我不放。
很快,左手也是同样的境况。
我感到自己被人从后面控制住,动弹不得。
抓住我的应该是一双女人的手,手指修长,却像铁钳一样有力。
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然撞到了女鬼——
我看不到她的任何部位,却能感觉到她在我身后,轻轻地把控着我,眼神阴冷。
脑中各种电影场面翻滚不停,什么十字架、大蒜、符咒、桃木剑——
但我一样也用不到,心中自然一阵绝望,不知道这个慢性子的女鬼到底要干什么。
可细下心想,我说到底只是闻了一下迷香而已啊,根本不是什么撞鬼,这都是幻觉——
正想时,那女鬼又开始动作,她轻轻地把我两只手移到她一只手中紧紧攥住。
不是我不想反抗,只是她力气太大,我在她面前只好似蚂蚁绊大象。
无奈,只得任由她摆弄。
莫非她看上我的色相?
果然,女鬼空出来的那只手,扶在我的胯上,点着两根手指,宛若游丝,在我上半身不停地游走,最终,扶上我的脖子,一阵凉意随着她的手指开始滑动。
沿鬓角而上,直至冰冷的手指贴在我的脸颊上,行至双唇间,生硬地撬开——
我惊恐万分,心中只想躲避,活二十几年总不能最后关头被女鬼给玷污了吧——
双唇根本不停使唤,凡是被女鬼手指划过的地方,统统像被打了麻药,一阵麻痒冰凉。
既然前线已经失守,便调动剩下的所有力气,狠咬牙关,绷得腮帮子都跟着发酸发涨。
果然不出我所料,从黑暗中伸出一条灵活的长舌,虽然看不到它的样子,但它已经蠢蠢欲动,在我的两排牙齿外缘灵巧地试探。
“你死了这条鬼心吧——老子无路如何都不可能让你进来——”
我还是对我的咬合力太过自信,那条湿漉漉的长舌在“门外”徘徊良久,终于决定长驱直入,女鬼翘起舌尖,自上下两排牙齿间找个缝隙,轻轻撬动,我引以为傲的两大牙也败下阵来。
顷刻间,嘴中好像被扔进一条鲜活的泥鳅,裹着它恶心的粘液在我嘴中疯狂试探。
我曾听过日本百鬼夜行的传说,其中一个便是讲雨女的故事,她在下雨天出现,撑着纸伞,乔装成无家可归的女人,专门到穷酸书生家中避雨,并借机诱惑他们,一旦有人经不住诱惑,便会因此丧命。
传说雨女生前太过放纵,死后被人拔下舌头,因此,她在变成鬼后,专拔下那些书生的舌头,以作己用。
我虽然肯定我遇到的不是所谓的雨女,但这流氓性质不可谓不同。
我彻底失去抵抗能力,任由女鬼的舌头在我嘴中游动,最后,它那比正常人长出一倍的长舌在我的上面缠绕一圈,渐渐用力。
我叫苦不迭,这东西不会真想要我的舌头吧?
关键时刻,房门被猛地踹开,一道强光射入屋内。
眼前瞬间敞亮,身上的胁迫感也随之散去,整个人软作一摊,一时间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黑皮大叫一声我的名字,赶忙与汪起风一起将我扶起来,我费力地正开双眼,见除贺连桥外所有人都进到屋子里。
“贺连桥,在棺材里。”我用仅有的一力气说出这句话,希望他们赶紧去救贺连桥,再晚一点可能就来不了。
黑皮叫大牛搀着我,飞奔起身到院中。其他人见我无甚大碍,也纷纷赶出去帮忙。
我叫大牛扶我出去,着急想看看他的情况。
我怎能不关心他,万一他出点事,责任全在我。
若不是我非要挑逗他进来看看,事情就不会这样,如果他出点什么事,我定会后悔一辈子。
好在力气恢复得很快,走了没两步我就能自己站定了,挣开大牛的手,晃晃悠悠地朝黄泥棺走去。
黑皮先到那里,见棺材开着一条缝,便知道贺连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