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了眉。
“掌门,琉火镜好像坏了。”
他诚实道。
秦鹤生似乎对此颇为意外,以至于他凑近去眯着眼仔细瞧了瞧。
“琉火镜以其之气为金火象而神奇,金火相克,二气冲突于是多为包容万气。若灵气所属与金、火皆为冲突之时,琉火镜便会生此异象。”秦鹤生摸了摸胡子,“金火相克是为水火,水火为大象,共存即为死相。奇哉。”
“你且上前待我细细看来。”
温卓依言上前站到秦鹤生前方。
他伸出手在温卓额头上一抹,当即温卓便感觉到一小簇陌生的灵气瞬息之间流窜了全身。
秦鹤生眯了眯眼:“居然确为水火二象灵基……还有极弱的木象灵气……不过木象大约为疗愈所存。”
“灵基沉满,灵脉充盈,死相之圜生,且天赋极佳。怪也,怪也。”秦鹤生敲着拐杖兀自琢磨,“平日运气身体可有不适?”
温卓:“并无。”
其实温卓对于他体内的这异象并不感到意外。
平日在修炼之时他便时常能感到体内有二气冲撞,玉阑音对此倒是含糊地提到过“未尝为坏事,平日需多加注意运气筑基。”
如今看来,玉阑音定是很早便窥探到此。
体内那疗愈的木象灵气大约也是玉阑音的手笔了。
心念至此,他忽然有些难以克制地思念起这人。
也不知他是否一切安好。
“若如此,你便是要比那琉火镜更要珍贵奇诡了,”秦鹤生朗声笑起来,“想不到今日我十方宗居然有这般奇才到来。”
温卓心里正心心念念着玉阑音,对于秦鹤生这客套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闻言只是拱了拱手:“掌门谬赞。”
“那……你是否有心随善玄修行?”
直到秦鹤生说完这句话,温卓才真正地算是回了神。
秦鹤生身后有位长老闻言骤然抬起了头。
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刻着“药”字的令牌。
药宗首席长老——善玄。
善玄看起来是秦鹤生身后众长老中最为随性的一个,他外袍穿得并不板正,半开着前襟,束发也束得松松垮垮,一副随时要骑着仙鹤游遍大好河山道教徒的模样。
冷不丁被提到,善玄忽然用一种奇异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秦鹤生。
此言一出,全场俱静。
虽然底下正排着队的少男少女已经安静如鸡,但是确实是更安静了些。
随后片刻,全场哗然。
“天哪,药宗!”
“掌门居然钦点他进药宗!”
底下全是窸窸窣窣地惊叹的动静,还有不少人踮着脚抬着脖子往前看,试图看看这药宗弟子的真容。
镜遥也惊叹出声:“不愧是温兄!”
克古鲁练练附和:“不愧是大哥!”
善玄似乎想说些什么,连连摆手,“掌门,我……”
秦鹤生朝他做个了“噤声”的眼神。
于是乎善玄灰溜溜地闭嘴了。
温卓却蹙眉。
进药宗……
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不是当药师的料。
“回掌门,晚辈不才,有意修习药术多年仍未开悟,深知自己绝非药修之玉,愚不可及,恐难受此殊荣,请掌门谅解。”
温卓年轻又清脆地声音忽然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人听个清楚。
全场再度哗然。
这个黑衣服小子什么来头!
那可是药宗!
其实十方宗能成为南泽州的第一仙门,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它的药宗。药术师本就稀有,双术兼修的传统药术师更是珍贵,而十方宗的药宗整整有一十六个药术长老,一十六个!
就是这个众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药宗,这小子居然张嘴就回绝了!
镜遥:“啊?”
克古鲁:“啊?”
秦鹤生笑着看着温卓,一脸满意,“小温啊,你不必自谦至此。不过你或许不知,我十方宗药宗虽以药术闻名,但斗术也同样数得了天下第一。”
温卓听着。
“你若是愿意入药宗,又无做药修之心,那便只管跟着善玄学斗术,药术那些不理会也罢。”秦鹤生继续道,“别看善玄这副模样,若要论辈分和资历,你面前这些长老们可都得叫他一声师叔。无论是斗术还是药术,善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