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古鲁温声愣愣地看去,只见那位说话的是位女长老,眉目英气,此时垂着眸子显得有些冷淡。
“若火相,还不错。”
“……这是秉文长老,门派每年的招收弟子,包括后续的拜师宴都是由她负责。”底下,镜遥压低着声音和温卓八卦,“不过秉文长老和我师尊好像一直不太对付,平日见个面两个人凑不出一对黑眼珠,平路相逢都得踩两脚才舍得走。”
温卓收回了在台阶之上的目光,“镜兄,方才那位拿折扇的长老看了你一眼。”
镜遥“咻”地垂下头噤了声。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位拿着折扇头上插金带银像只孔雀的正是镜遥的师尊——青木长老。
“的确不错,多加教导定有所为。”秦鹤生笑道,“克古鲁,你瞧瞧看想要去哪位长老那里?我听听你的想法。”
克古鲁原本还发着愣,秦鹤生一嗓子才把他叫回了神,“我,我通过了吗?”
秦鹤生点了点拐杖,声音带上了笑意,“是啊。”
听了这话,克古鲁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有了喜悦的实质感,他眼睛亮亮的但是脑袋依旧空空。
他不认识这些长老,打眼一瞧也看不出个四六。
挑师尊……他总觉着昨日还在札布萨私塾里挨着训,今天何德何能居然在这儿挑起师尊了!
“那……我想拜师青木长老门下,可否?”
这倒也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自打克古鲁落地南泽,只听过这一人的名讳。
退一万步讲,他一个化气为实还练得磕磕巴巴的小孩子,挑谁也不会吃亏嘛。
青木长老原本还在睨着底下不知死活的镜遥,拿鼻子出着气,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愣,转过了头。
“青木啊……青木好,”秦鹤生十分赞同地点点头,“青木那里的孩子都是你这个年纪,你去他那也好。你觉得呢,青木?可否啊?”
青木合上绸扇,桃花眼一弯,“确如掌门所言,甚好。”
秉文在一旁哼了一声。
青木咬了咬牙,“不知秉文长老有何高见?”
秉文侧目他一眼,又哼一声才移开了目光。
秦鹤生早习惯了这俩人天天掐到一块儿的光景,和事佬似的咳了下,“好了,多大的人了还是小孩脾气。”
随后他神色如常,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从容看向克古鲁,“我们十方弟子都住在坤池峰,那你便随他们一同住下就是,别太拘束。等到过几日的拜师宴便可拜师青木门下了。”
克古鲁连连点头,笑出了一对虎牙,“谢掌门!”
秦鹤生笑着点点头,“好,好,那你便可早回坤池峰休整了。下一位……对,就是你,孩子,过来吧。”
温卓稳稳与秦鹤生对视一眼后,得了话,没什么犹豫地抬脚便朝上走去。
正逢克古鲁欢天喜地跳下台阶,他由于过于激动和兴奋,脸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两人路过之时他压着嗓子:“大哥!我通过了!”
温卓颔首轻声道:“祝贺。”
“镜兄!我通过了!”克古鲁心里兴奋不已,下了长阶很快便跑回了镜遥身边,叽叽喳喳说着快乐。
镜遥心里也高兴,撞了撞克古鲁的肩膀,“这回我俩真是成了同门师兄弟。”
要知道他可是他们师门辈分最小的,五年啊,五年,终于盼来了个师弟。
可算熬出头了。
镜遥心中抹泪。
温卓此时已经在琉火镜前站定。
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听到秦鹤生开口说话。
他不卑不亢抬头看去,发现秦鹤生正在看他背上背着的弓。
随后他看到秦鹤生回了下头,似乎是和哪位长老交换了一下目光。
接着秦鹤生重新看向温卓,慈眉善目地笑起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温卓。”
“我瞧你背上有一把寒铁弓,这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温卓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家里人给的。”
“原来如此,”秦鹤生点点头,似乎是没打算继续深究,“好孩子,把手放到琉火镜前吧。”
结果温卓的手刚靠近琉火镜,镜中的黑雾忽然像察觉到了什么,居然惊慌失措地震荡起来,甚至是向更内处逃散而去,整个琉火镜的紫色气雾也随着散乱起来,黑色紫色激烈地缠绕着几乎要散开来。
温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