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阑音说着话忽然开始起身。
吓得元宿央立刻一个小扑过去搀住了他,然后替他裹上厚衣服。“突然要去做什么?”
“你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玉阑音道,“水凉了,我加点热水。”
元宿央一把把他按回椅子,“我来,你坐好等着。”
玉阑音不是一个喜欢麻烦人的性格,若是别人主动做他便接着,但若是别人不做,他便也从不生起求人的心思。
求人求人,毕竟是他人,一次两次便已经是开恩,哪能回回总误会自己足够特殊,值得别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做这做那。
他愣一下:“……谢谢。”
元宿央边倒水边斜他一眼:“这不捎带脚?谢什么谢,莫名其妙。”
玉阑音笑了下。
“宿央,借些灵气。”
“又要干嘛?”
不过虽然问着,元宿央已经早早的伸过手去,拢了个聚灵球,输了好些灵气进去。
玉阑音修为足够,其实早就不必如寻常修士一般,先要将元灵气内化才能为己所用。虽然如今他的灵脉枯竭,但若是在灵气充足之地,直接操纵万物之元灵气根本不在话下,怎么都不该沦落到借灵气的地步。
怪就怪北塞札布萨此地灵气稀薄,玉阑音纵有天大的本事在这儿也是有心无力。
“这回多用些,开个同声传话,找鹤生。”
元宿央听见立刻冷哼了一声,不用问都知道他这时候找秦鹤生是要做什么。
他阴沉着一张脸但又伸着手往聚灵球里输了些灵气。
“谢了。”玉阑音笑着接过。
元宿央又哼一声。
玉阑音右手两指一拈那灵气球便拽了一丝银灰色的灵气出来。
元宿央是剑修,体内灵气与术修不尽相同,用起来难免滞涩些,不过玉阑音对这些是不太挑剔的。
他手腕一翻便翻了一只灵犀灯出来。
如今他灵气紧张,自然是要省吃俭用一些,便不化灵犀灯的实体,只化个形暂时一用。
他心念:十方明亮,云州大同。
只顷刻间这同声传话便被接通了。
对面便是十方宗的掌门,秦鹤生。
秦鹤生的声音是如此的苍老却欣喜,但更多的似乎是不可置信:“……太嵇真人?是您吗?”
尽管不是自己的灵气,但是施法术还是让玉阑音忽然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他稳了稳心神才道:“是我,鹤生。”
玉阑音的声音穿过传声阵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失真,秦鹤生几乎觉得他仿佛就在他的身边,恰如千年前那般。
他忽然有些想要掉眼泪。
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秦鹤生的呼吸由于激动有些急促,“您怎么拨响我的灵犀灯了?方才我看到来人……真的几乎不敢相信……这么说来真的是好久没见到您了,这灵犀灯也是您第一次响……”
玉阑音没有打断,就静静地听着,直到秦鹤生絮絮叨叨完他才温温和和开口:“嗯,将近一千年了。”
秦鹤生闭了闭眼。
是啊,一千年了。
“嗐,您瞧,我这年纪大了也多了好些老人的毛病,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您今日是?”
“我今日确有一事相求。”
“您这话就客气了,真人所愿,鹤生自是在所不辞。”
“不情之请,也是惭愧。只是过几日有个孩子可能会到十方宗拜师,他带着一把寒铁弓,上边有我亲自刻下的金光咒,应当十分好辨认。不知鹤生可否替我照看一二?”玉阑音声音十分好听,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这孩子天资卓绝,并非朽木之才,鹤生不必多虑。”
不过对面的秦鹤生似乎是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尝试着开口:“您……”
许久没有下文。
玉阑音眨眨眼,轻叹一口气:“就知道你们要这般。”
“真人所请鹤生已然知晓,平日自会帮真人多加留意此子,不过……”秦鹤生声音微沉,“真人,这有的话由我来说可能显得不知礼数,但……农夫与蛇的故事,还望真人时刻谨记。”
玉阑音却似是松了口气,“我明白的,鹤生。谢谢了。”
两人寒暄几句便断了通讯。
元宿央在一旁抱臂冷哼一声,“所有人都在提醒你啊,太嵇。”
“嗯,我知道。”玉阑音眸子一垂,“我有数。”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