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真要说起来两人如今更像是“相看两生厌”。
累死累活走了同一段路,尽管温卓说起话大部分是有些讨打,可他却也还是里外大事小事样样安排得滴水不漏,甚至是颇为窝心。
搞得元宿央经常会在很多瞬间良心发作一番,总觉着自己有点像是整日以给儿媳妇挑刺为乐的恶婆婆。
不过……总归依旧有待考量。
元宿央上上下下又看了温卓好几遍才最终移开目光。
云霄大比依旧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两日后,温卓的第二场比试开始了。
虽然这只是温卓的第二场比赛,但其实整个云霄大比的赛程已经过了大半,人数也早已不足最初的四分之一。
克古鲁、镜遥和原佰也已经前往,如今站在了赛台底下的人群之中。
但此回台下的温卓支持小分队除了克古鲁、原佰和镜遥,还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带着斗笠的神秘男子。
这人的衣服并不是中原样式,长袍领口带着黄棕色杂毛兽毛,身上丁零当啷挂着许多兽牙和骨哨。
原佰和镜遥心思比克古鲁更细一些,更是频频看向他。
不过这也怪不得秋风,他对者云霄大比好奇不已,又碍于这记者身份和奇异的外貌,只能带个斗笠努力少惹是生非。
秋风依着温卓和元宿央的提醒,老老实实站在浅颜色头发和眼睛的克古鲁身边,不动作,不说话——尽管克古鲁并没有事先收到这个消息,如今正有点被这神秘人跟随得毛骨悚然。
长老观赛台阶之上的元宿央也时不时往这里看来,直到看到这个比小猫小狗省不了多少心的记者此刻还算乖巧,也终于是逐渐放下心来。
温卓第二场的对手是迦南派一个叫作裴谞的术修。
裴谞是个看起来有些怯场的很年轻的孩子。
上了台看到对面阴沉沉的温卓,他差点被瞪得掉下眼泪。
温卓却看着裴谞皱了皱眉。
他从不是一个容易以貌取人掉以轻心的人,更何况云霄大比比试场内皆为人中龙凤,何来弱者一说。
只是自从裴谞上了赛台,他身上佩戴着的那只玉笛之上的气息就让温卓有些不受控地焦躁,实在是很难不在意。
温卓的目光在那玉笛上停留了许久。
比试正式开始。
裴谞不敢和温卓对视,于是颤巍巍地鞠了个躬,然后弱柳扶风哆哆嗦嗦地把玉笛从背后抽了出来,“前……前辈先出招吧。”
自从见到了这个玉笛,温卓的太阳穴就胀胀地跳。他抽出了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最好是速战速决。
温卓回一礼,“那便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温卓便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离开了原地,像剑一样朝裴谞袭去。
体术。
一丝一毫灵力和法术都没有的体术。
裴谞的惊恐溢于言表。
他细胳膊细腿,年年体术不及格,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在太阳底下扎马步,在一片尘土飞扬里大展拳脚。浑身是汗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温卓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人不善体术,他这次选择用体术,虽然偏激,但倘若能成,那自然是最快的方式了。
裴谞哆嗦着直往后躲,“不要,不要过来……”
他呜咽着几乎有了哭声,无助地胡乱摆着手,那玉笛在他手里几乎要被甩出残影。
那玉笛一动起来的瞬间,温卓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那摇晃的节奏咚咚跳,其力之大仿佛就要撑破他的胸腔。
略微出神之时,他手下一时没收住力,几乎是全力一肘朝裴谞胸口袭去。
台下的镜遥随着所有观赛者一同倒吸了一口气:“嘶——”
原佰也愣愣转头向克古鲁问道:“温兄这力是不是没收住?这一胳膊下去对面的小兄弟可如何能受得住?”
克古鲁没回答,只看着台上的温卓。
别人或许是不了解,但是他可是很清楚。温卓平日就是个很克制的收敛的人,动起手来更是十二分的有数,修练之时的控制力可谓是精准得让人毛骨悚然。灵气大肆卷过却连小花小草的叶片都能稳稳避开的人,断不应该有动动拳脚之时“没收住力”的时候。
克古鲁看着显然有些不对劲的温卓,眉头皱得很紧。
哪知台上,那畏畏缩缩可怜得和只被欺负的小狗似的裴谞并没有大家担忧的“非死即伤”。只见他手里摇得要起飞了的玉笛忽然闪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