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千万亩良田颗粒无收。
各地平民百姓四处流亡,饿殍遍野。
仙盟不忍凡间之景,派了不少修士前往各地平复赈灾。
徽州之地山势凶险,运送赈灾粮的车马在途便被流盗抢劫一空,连马带车通通不见,遭害最为严重。
徽州百姓食蓬草,剥树皮,吃山中石,以骨为薪易子而食,生灵涂炭。
玉阑音对此同样心有不忍,便请愿亲身前往了徽州。
元宿央那一年还不到百岁,终日不学无术,正巧也被他爹拢虚发配到了徽州。
他刚一落地,徽州街上饿极的流浪汉见到了这么壮实的一个元宿央,灰蒙的眼睛都发起了光,五六个一群十来个一帮地往元宿央身上扑。
他一个猝不及防,真叫一个灰扑扑的骷髅架子撕碎了衣袖。
“喂!本大爷是来给你们送粮食的!你们一个个是要造什么反!”
元宿央一把按住了摇摇欲坠的袖摆,气不打一出来。若不是他许久被教导不能对凡人出手,恐怕早就拔剑砍上去了。
他使劲回抽了几下,但那流浪汉手抓得太紧,元宿央气急败坏,“你先松开我啊!”
忽然,一阵温和又强势的灵气卷来,将这一众饥不择食的饥民不轻不重地震开了。
身后,是一个俊美异常,长发无风自动的消瘦男子,他身上带着一层灵气的银光,宛如天神下凡。
元宿央愣愣地回头看着他,只心道:妈妈,真的有神仙。
远道而来的各位修士先是严厉惩治了当地泛滥的偷窃与暴力事件,随后取了各宗门粮仓屯的水稻粟米,在徽州设立了施粥处。
为了照顾妇女儿童,玉阑音提议男女隔日领的做法,大大安抚了民心。
不过由于徽州之地偏远之处众多,施粥施衣难免难达。
一日,玉阑音与元宿央前往山后东乡村送衣之时,忽然在竹林中遇到了一个身上血淋淋的濒死的孩子。
他倚靠着一棵竹子昏迷不醒,身上皮肉都不全,净是些钝刀的割伤,显然是被取了肉。
玉阑音先一步发现了这个红色的人儿,两步作一步地赶了过去,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孩子还未断了呼吸,心下猛地一松,这才大手一挥施了个极为奢侈的大愈合术,把这孩子里里外外治了个遍。
元宿央见玉阑音瘦弱,细胳膊细腿,便自告奋勇地抱起了这个昏迷的孩子,这才继续向前赶路。
可真的到了东乡村,还未踏入村庄,两人脸色已经齐齐一变。
整个村子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没有一丝炊烟,一点鸟雀之声,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耳鸣。
而且还未靠近,便已经能闻到村镇臭气熏天,遍地饿殍枕藉,甚至死尸身上都再无一块好肉,大多被剔骨搜刮得干干净净。
玉阑音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元宿央怀中还未醒的孩子,“还是来晚了。”
他的声音并不低沉,也没有什么很激荡的情绪,但莫名叫元宿央心一酸。
他吸了吸鼻子,状似轻松地颠了下手里的孩子,“也不晚,这不救了一个么?”
玉阑音似乎是笑了下,也可能是没笑,良久才轻声道:“嗯,也是。”
由于天气太旱,直到有一日徽州罕见地起了风,玉阑音的求雨咒才终于奏了效。
他和元宿央沉默地看着在雨里跪地大拜,疯疯癫癫的百姓,二人并未觉得解脱,只觉得这场大雨中仿佛是掺了秤砣,下在心里沉得心慌。
直到很久之后,元宿央才不知所以地开了口,“太嵇,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想做掌门吗?”
玉阑音眼睛久久停在一个在雨里跳舞的孩子身上,“不知。”
“我天资其差无比,”元宿央道,“也不怕你笑话,当时我爹看到我便说,这辈子没见过天赋如此差的孩子,和个普通人无甚区别。”
他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不过我爹对我很好,也没说因此亏待我或者怎么样。他只是招募了数不其数的炼丹师。我大概从两三岁便开始吃各种各样的仙丹,白的红的绿的,没有我没吃过的。”
玉阑音听到这儿才认真地看了元宿央一眼,第一次细细看过他的灵基和灵脉,“嗯,不算很差,只是灵基薄一些,灵脉细一些。不必听拢虚胡说。”
元宿央听后先是惊讶地一挑眉,随后才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一把搭在了玉阑音的肩上,又靠着他无声地笑了很久,“谢谢你,太嵇。我很受用。”
“对了,太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