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宿央又道,“你之前说过你有个徒弟?”
玉阑音点点头,“确有一个。”
元宿央忽然极为感叹似的笑起来,“能做你的徒弟,我都想不到那是有多幸福啊。”
玉阑音一下子就想到了被他一拳打飞的善玄,莫名觉得有点心虚:“……是么。”
“那可不。”元宿央又是一笑,“我反正觉得我挺没用的,吃了那么多仙丹现在修为也就是个稍好的普通人。之前有段日子我可忌讳这件事了,天天花楼买醉顽劣得很。”
玉阑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呃,好吧好吧,现在依旧如此。你别这么看我。”元宿央嘴一撇,“我平日不学无术,爹总说我只是不认真。可是我只是害怕我认真了,就会被人发现我其实只是真的没本事。我只有点小聪明,我知道的。”
玉阑音看了元宿央很久。
元宿央觉得一开始他大概是不打算说话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开口了:“宿央,人躲得过期待,但是躲不过命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命运的前言,你终有一天会的。”
“终有一天吗?”元宿央笑一下,“那我可得好好等着。”
玉阑音点点头,不置可否。
“太嵇,这徽州之事也结束了,你何时回十方宗?”元宿央问道。
玉阑音稍加思索,“明日吧。”
元宿央看了他一会儿,“你确定你要带着那个叫……达奚恩山的小孩儿?那孩子看着可不像是感激你,那简直是像恨你,巴不得把你活剥了。”
“小孩子而已,”玉阑音不甚在意摆摆手,“受过那么重的伤,现在又家破人亡,估计心里是要埋怨我们去得太晚了。”
元宿央听了不爽地嘟哝:“徽州地中心那么乱,你忙得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东乡村跨山过海的那么偏远,你又不是存心舍了他们不管,埋怨你算怎么回事儿……”
玉阑音一届修士,自然是听得到元宿央孩子气的话,他不由地一哂:“好了,等我带回去,等他气消了,我同他讲讲道理就好了。放宽心。”
元宿央总还是觉得有点焦躁,不过玉阑音话说到这里了,他也不便再劝。
他转头看向瓢泼的雨里,那个穿着新裙袍的小孩子仍旧在一边笑一边跳。
她脚尖一点,一点,一点。
水花阵阵,涟漪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