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玉阑音提到离去,在世上最牵挂的就是温卓,如今这不是叫他更放心不下了吗!
玉阑音越想越觉得心慌,胸口都闷了起来,险些要断了气。
温卓见他神情不对,赶忙问道:“怎么了?身上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说则已,说了之后玉阑音只觉得要气得呕出血来。
他强颜欢笑:“如今你最该做的是管好你自己。”
语罢,不等温卓回应,玉阑音登即转了身拂袖离去。
他脚下步子倒腾地飞快,活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温卓的视线。
这一夜,玉阑音和温卓不出所料地都没有入睡。
只是温卓是照例打坐,但玉阑音是纯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元宿央见到罕见低气压的玉阑音,吓了一跳。
“苍天,”他吸一口气,“昨夜谁惹你不快了?一大早你这两眼睛红得像两颗油桃。”
玉阑音揉了揉眉心,不愿多言。
一旁老神在在的温卓听了这话一蹙眉,当即便要上前查看。
玉阑音表情不太好地一把将他的手打开。
元宿央和秋风两人目睹了全过程。
两人各自琢磨一会儿,不约而同一对视,挤眉弄眼暗度陈仓地沟通起来。
-这俩人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
-看着像闹别扭了。
-大概是了。
-你去问问。
-你怎么不自己去?
元宿央兀自讨了个不痛快,瘪嘴转开了头。
随后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温卓,心中颇有些敬佩。
要知道玉阑音这人脾气好得简直像个假人,能叫他气成这样,那这温卓也定是有些本事傍身。
颇有本事的温卓本人此时正地站在玉阑音身边。
他看起来十分从容,仿佛刚才被拂了手去的人不是他。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两人之间一直维持着这么微妙的气氛,搞得元宿央好奇得心痒痒。
这天刚入夜,他终于抓着一把葵花籽敲响了玉阑音的屋门。
他敲得有点偷鸡摸狗,鬼鬼祟祟四下看看,然后用手作成喇叭顶着门低声唤道:“太嵇,是我。”
“嗯,”玉阑音的声音传过黄梨木门有些发闷,“进来。”
玉阑音的屋里被温卓收拾得颇为雍容华贵。
浅色流苏锦绣纱帐,木床之上的各种软垫累起来将近一拳厚,最上一层是灰白杂色长兔毛垫。
木桌之上纸墨笔砚一样不缺,一套蓝色冰裂纹瓷器茶具,还捎带脚了几个憨态可掬的小茶宠。
元宿央进了屋四下打量一番,艳羡到有些嫉妒,“你可真行,我们睡木板,你在这里享清福。”
玉阑音此时已经上了床,大散着头发,带着一副叆叇眯着眼睛在光下看着一卷竹简。
闻言,他抬头淡然道:“多谢夸奖。”
“谁夸你了,”元宿央冷哼一声,“两锭金子,你这屋子给我住一天。”
玉阑音不愿理会这人,重新垂下眼睛道:“四锭金子,你给我滚。”
元宿央撇撇嘴,“不过太嵇啊,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不舒服?”
玉阑音头也不抬,“被你害了眼疾,看见你就眼疼。”
“八锭金子,你也给我滚。”元宿央冷笑道。
玉阑音瞥他一眼,“一言为定。”
当即就要起身麻利地卷铺盖走人。
元宿央翻着白眼把他按下,“去去去,就知道打诨。”
玉阑音从善如流重新躺下,鼻腔中轻蔑一笑,“彼此彼此。”
“你看看你,这两天说话这么呛人,嘴和淬了毒似的,你以前可从不这样。”元宿央自然而然落座,掏出了他那一把瓜子,“说说吧,那臭小子怎么惹着你了?我去给你撑腰去。”
玉阑音听着元宿央“刻刻刻”嗑瓜子的动静,头都大了一圈。
这时,门忽然被不知什么人叩了三声。
元宿央看到玉阑音的脸色当即就臭了下来。
“阑音,是我。”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正是温卓。
玉阑音脸色如丧考妣,回道:“不在。”
只听见门外温卓淡淡一句:“哦。”
然后十分自然地推门而入。
元宿央:“……”
请问你们二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