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未必会感激自己,更不要说对自己服气。毕竟去年他被贬到广南西路,任一个州通判从源头来说,自己可谓是始作俑者。一时之间,黄琼陷入两难的境地。他虽说承认此人的确是派去宁夏府,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可也正像范剑说的那样,此人是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了,是杀敌的利器。可若是用不好,自己同样也会被刺得血淋淋。关键是,自己在陇右需要的是一个棋子。此人个性极强,别看太子眼下已经被废,可未必会改投自己。自己虽不用他感激自己起复之恩,可问题是若是此人到了宁夏府后不听话,那自己就适得其反了。
看着黄琼,有些阴晴不定的脸色,范剑沉吟了一下之后,开口道:“王爷,其实此人被贬至永州,看似王爷是幕后操纵者,可根治实则却是在前太子身上。他捞钱是为了前太子,但事发后太子却并未保他。若是太子真的铁了心保他,就算皇上处罚也不至于如此之重。”
“此人是一个聪明人,他应该清楚当初自己为何走到如此地步。就算过去没有想清楚,但想必在永州这一年也足够他清醒了。太子当初的作为让他寒心,如果王爷此时能够出手,虽说要费上一些功夫,但将此人拽过来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此人,更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
“眼下太子已经被废,他若是想要依靠太子起复,已经可以说再无任何希望。王爷若是真的起复他为宁夏知府,至少短时间之内,他知道自己改怎么做。王爷若是实在不放心,在调他为新任宁夏知府后,可派遣心腹之人对其秘密监视就是了。这一点,范家倒是可以帮忙。”
范剑的这个建议,黄琼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站起身子来在书房之中,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陷入沉思。良久才道:“好,就依范兄的办法来。本王这就下一个调人手谕,要求其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京城,起复其为宁夏知府,平调原宁夏知府为陇右左参政。”
既然下了这个决心,黄琼直接回到座位上,立即写了一封调人手谕,交给李海让他亲自跑一趟吏部,用八百里加急将此事落实。待李海匆匆离去后,黄琼看着门外的枝繁叶茂的大树,又转过身来看了看范剑道:“在张迁赶回来之前,范家还需要替本王继续监视这个拓跋继迁。”
“近期他们兄弟的一举一动,都要死死的给本王看住了。如果有什么消息,不管什么时候,就是本王已经睡下,也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本王。陇右那里在这个时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本王现在只希望,一切都还能够来得及。更希望,这个张迁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
陇右之事,搅得黄琼多少有些心神不宁。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后,黄琼想了想还是给陇右安抚使、节度使,宁夏府的兵马使,先后写了一封密信。要求他们密切注意,灵州那里的党项人动向。尤其是宁夏府要提高警惕、加强戒备,一旦有风吹草动要在第一时间上报朝廷。
在放下笔之后,想起山西路卫军,被一群赤手空拳老百姓,打了一个落花流水的战斗力,黄琼又苦笑不已。若是拓跋继迁真的造反,就宁夏府那些卫军,真的能够打得过党项铁骑吗?想起了年初大朝会时,拓跋继迁那张桀骜不驯的脸,黄琼却又摇了摇头,真没有那个信心。
自己现在能做到,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剩下的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其实黄琼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但在实权还是很有限情况之下,等待也就成了唯一选择。但最终还是有些不放心,更不想将所有棋子放在范家身上,黄琼几经犹豫还是将南镇抚司的人找来。
听罢黄琼要求南镇抚司,对陇右境内的党项部落,尤其是灵州境内的党项平夏部严密监视。那位曾经在英王府门外,买了一个月豆腐脑的指挥使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这位英王为何要对那个平夏部如此的重视?居然要求南镇抚司,派出得利人手监视一个知蕃副使。
黄琼并未给他太多的解释,只是叮嘱他抓紧时间落实。如果皇上事后问起来,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便是了。对于英王的这个要求,这位指挥使多少有些为难。无疑,这位英王这么做多少有些过界了。自大齐朝开国以来,南北镇抚司向来只听从皇帝的指令。
别说一个亲王,就是太子都没有权利调动,南北镇抚司一兵一卒去做任何事。若是自己私下调动人员,执行英王这个命令,事后一旦被皇帝知道了,自己是要倒霉的。前次派出得利人手去山西,配合平乱那是得到皇帝圣旨的。可现在,派人去陇右却只是这位英王私下命令。
看着面前有些为难的这位指挥使,黄琼直接开口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