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广收弟子。
如果弟子想要从军,或是想要选官,他还会大力支持。
而且为了生意,在当年镖局还辉煌时。”
“每年,都要给一些官员送重礼,以便可以揽一些朝廷生意,或是在行镖时有一些助力。
可在镖局落难时公公向那些人求援,却没有一个回应的。
只有当年一个落难时,曾经被公公搭救的知府给镖局一个小生意,押运一批秋税到京。
结果这趟镖刚走完,那个知府便被撤职。”
“便是那趟从庐州府到京城的镖,朝廷也是找到种种借口,走镖的费用一文钱都没有给。
那件事之后,我夫家便彻底的落寞。
他摧毁了我的夫家,还扬言告到皇上那也没用。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官,可我在知道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手脚之后,便知道他的权力很大。”
“大到便是知府,被他一句话便被撤了。
甚至一句话,我夫家再也接不到一趟镖,让各地的官员畏惧如虎。
我公公一向都是性子圆滑,对于那些当官的,尤其是淮南路转运司,每年都大笔的钱递进去。
可他就有那个本事,让上至安抚使,下到知州衙门,没一个再敢收钱的。”
“甚至对我公公,都是避如蛇蝎。
别说办事了,就是见到我公公与我前夫,都像是见到鬼了一样。
早就没有当初,大笔收钱的样子。
他一再对我夫家下手,就是要逼着我答应他,跟着他去京城,给他去做一个外室。
在我夫家彻底的没落,公婆相继去世后,他曾经又找到我。
“说我只要跟他走,便放过我夫家。
甚至他还可以让镖局重塑辉煌。
不仅淮南路朝廷的生意,都可以给镖局。
便是这天下走镖的生意,只要是大齐朝境内的,都可以让镖局独享。
可早就看透了他为人的我,就是我死了也不会再求他一句。
我前夫去世后,我便离开了庐州府。”
“好在,南宫家如今虽说废了。
可与范家联姻,让他对南宫家下手有所忌讳。
不过,对南宫家生意,也是到处设限,只是没有那么光明正大罢了。
那些官员一听是与南宫家合作,便直接摇头拒绝。
直到两年前,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将原本对南宫家那些限制,都全部撤除了。”
“那日去那个院子,还是我回到南宫家之后,第一次与他见面。
只是看着他身带枷锁的样子,我当时却很茫然。
不知道是解恨,还是感觉到悲哀。
自从与他分开之后,每次见到他都是趾高气扬,这天下皇帝第一,他第二的样子。
那一天,我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垮了。”
“不是身体上的垮了,而是那种精气神都垮了。
从我与他相识,到如今已经十余年。
从他年轻时的风华正茂,到意气风发。
再到后来,大权在握、天下我有的气焰,我还第一次见到那个样子的他。
虽说脸上平静无波,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之中,却是在没有了那道光芒。”
“当时的我,除了感叹世事无常,不知道是为他可悲还是可喜之外,便是感觉到官场险恶。
他那个人,我总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长了十八个心眼。
只是最初的时候,却是被他给迷得,感觉到这一生非他末嫁。
却没有想到,他那种人还是折在了你的手中。
从云端直接摔落到尘埃。”
说到这里,南宫珍抬起头看看黄琼,却是突然冷笑道:“算算日子,你当时正好登基为帝。
能让他对南宫家,或是南宫家背后存在的人如此忌讳,说收手便收手,恐怕除了你这个新君之外,也没有别人。
范家虽说与南宫家结为姻亲,却犯不上为南宫家,跑到你那里撞木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