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年纪大了,干不了农活了。
可这些年得儿媳妇伺候,多少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也老实的洗衣做饭,喂鸡喂鸭。
当初第二个儿媳妇,还在坐月子,还要被她逼得洗衣做饭,落下了一生的病。
后来更是不分冬夏的给了浆洗衣物,以便养活全家人,她在家什么都不做。
现在没有了人伺候,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履行起,她作为家庭妇女的责任。
不过这个时候,这对母子在不知道谁整他们,那实在是太过于低能了。
不过,在这二位心中,却是将责任都推到了赵锦瑟的头上。
认为肯定是他前妻,利用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安排人搞出的这么一初。
否则,这官府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而且她如今是皇帝的嫔妃,想要整治自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换了别人,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心里不止一万次的,咒骂自己前儿媳和前妻,最毒妇人心之后。
这二位母子当着官差的面,却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惹怒了人。
无论在怎么咒骂,也只敢在心里面骂,是断然不敢骂出口的。
只是咒骂归咒骂,可相比繁华无比的京城来说,这同心县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实在荒凉。
在经过党项叛乱后,始终一直都未能恢复。
自打进入同心县境内,荒草堆之中不时出现的累累白骨,可将这对母子吓坏了。
而到了给他们安排的地方,这对母子才愕然的发现。
自己被安置的这鬼地方,周边二十里居然连个人家都没有。
老妇年纪大了,在认为这一切可能是自己前儿媳做出来的之后,倒是死心了,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可那位老兄,面对这等荒凉、寂寞、孤独,却是那能待得住?
这里别说没有人与他赌,就算是想要见一个生人,都要跑到几十里外。
想要掷两把色子、推两把牌九,都没有人与他玩。
想要喝点小酒,却是压根就没有地方买酒。
找个女人解解闷,周边而却是别说女人了,就是寻常连一个男人都看不到。
母鸡母鸭母羊,倒是还有一大帮。
最为关键是,这里什么都预备齐了。
可就是一样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给他预备钱。
而周围二十里内没有人烟,就是想买都没有地方去买。
虽说给预备了一头耕牛帮着犁田,可问题是作为脚力,牛怎么还是差的太多,他也不知掉怎么骑。
可除了这头牛,便是连头老驴都没有。
这位老兄实在受不了,这种孤独寂寞,外加开始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挨揍的生活。
倒是不止一次,都鼓起勇气丢下母亲自己想要跑路。
可长期的赌博、酒色生活,早就将他身子掏空。
再加上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所以跑了几次都被抓了回来。
每次跑,都要挨上十五大板。
跑的最远那一次,若不是追捕他的人赶到及时。
在逃亡途中,遇到了一群狼的他,还差一点直接喂了狼。
时日一长,也知道跑都没有地方去跑,更知道自己跑不出去的他,心灰意冷之下,倒也老实的认了命。
他是书生出身,虽说半路改行做了赌徒,可毕竟底子在那里摆着。
在彻底认命之后,倒也慢慢的掌握了种地的要领,农活也干得像模像样。
不在连草和苗都分不清楚,下了地胡乱操作一气了。
过了两年,也不用人监督了,自己到时候也知道下地了。
那头耕牛,也被他养的膘肥体壮。
几年之后老太太去世,他没闲着又娶了一个党项寡妇为妻。
只是这位党项夫人,却是与他那两位性子软弱,任他欺凌的前妻不同。
不仅长得膀大腰圆,可谓是在夫妻相处时是身大力不亏。
到底也是游牧民族后裔,即骁勇又强悍,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之前是他经常打老婆,现在的他反倒是经常被老婆打。
每一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
再后来,真的被打老实的他,也只能老老实实与这位悍妻,以及两个带过来的继子过日子。
不过,也许是之前被酒色伤了身子。
娶这位悍妻之后,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