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琳不知道的是,她此时在后面躺着发呆。
那位刚刚被黄琼招来的庆阳郡公,也正在温德殿内与黄琼谈话。
还不知道,太上皇已经病危的他,与刚刚继承了肤施郡公爵位,因为几年前延安府的事情,被黄琼破例袭郡公爵的新任肤施郡公,以及其他几位分藩西北诸路的郡王、郡公,还有三名奉国将军一同进京。
而原本他奉诏进宫,以为皇帝会召见所有人的。
却没有想到,到了温德殿才知道,黄琼却是只召见他一个。
更不知道,段琳就在这间殿内,不久之前对这位皇帝做了什么的他,原本还有些纳闷。
不过一想起,这位皇帝留在庆阳府自己别院里面,那对他念念不忘的母子,他倒是有些了然了。
了然归了然,但是他对那对母子,从来就没有别的想法。
更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自己玩不过这位皇帝。
更玩不过,自己的那位狡猾如狐。
当初蜀王势力那么大,依旧能摆脱追杀的师姐。
那位师姐虽说武功不如自己,可却是一等一的聪慧。
阴人方面,恐怕除了这位让她吃了大亏的主外,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能够玩得过他。
在加上自幼在其母教导之下,养成一向行得正、走得端性格的他。
面对着这世上,两大玩弄心术的高手,既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胆量搞事。
果然,稍微含蓄,黄琼便直接提起了易瑛母子。
面对着黄琼咄咄逼人的问话,他犹豫了一下道:“回陛下,师姐自从诞下了孩子之后,也就有了依托,如今每日里面在府中,或是教孩子读书习武,或是摘花种草,倒是怡然自得,也很充实。
那个孩子,身子骨很健壮,相貌倒是只有三分似陛下,七分像了师姐。
对了,她与段琳相处的与亲姐妹一样,关系好得很。”
听到他提起易瑛现状,想起那个走的决绝,便是大着肚子被人追杀,亡命天涯也不肯回到自己身边。
宁愿冒着别人的白眼,诞下一个父不详孩子的女人。
黄琼叹息一声道:“如今蜀王以死,没有人再会追杀她。
她当初的身份,已经是一个永远都无人解开的谜团。
难道她还不打算回到朕的身边吗?难道她就永远不打算,让孩子与朕父子相认吗?果然够心狠。”
黄琼几番伤感的话说罢,庆阳郡公却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道:“回陛下,臣也问过师姐。
但师姐却总是摇摇头,从来都未回答过臣的这个话题。
不过,臣偶然听那孩子提起过,臣每一次询问这个事情,师姐都要难过良久。
随着孩子越来越大了,也逐步懂事了,臣担心那孩子再起什么疑心,所以也就不敢在问师姐了。
尤其是那孩子,实在太过聪慧了。”
得到这个实则并不意外的答案,黄琼却是叹息良久。才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恐怕这手段和心思,绝非表面上那么无害,恐怕实则并不比自己差太多的男人道:“朕有一个差事,想要交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承担下来。
虽说这个差事多少有一定风险,也多少有些艰苦。
这个差事办好了,你与你的儿孙,将会一生享受不尽。
此事朕已经琢磨良久。”
“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罢了。
今儿将你召来,也是想要趁着你在京与你好好商议一番的。
蜀王遇刺,如今西域蜀王旧部群龙无首。
朕原想着派蜀王长子,出西域接手那摊子。
是可惜,朕的这个侄儿,实在是一个提不起来的豆腐渣。
一听到朕想要派他去西域,又是抹脖子又是去永福宫搞出一出哭秦庭。
如今其旧部已经派使者进关,估计是想要内附。”
“那些聚集于西域的蜀王旧部,汉人并不算多。
更多的为吐蕃,或是西域诸部族。
蜀王在的时候,也许能够压制住茬子。
如今蜀王不在,其在西域又没有子息的存在。
恐怕剩下的人,根本就镇不住那些异族人。
更何况,别说异族人了,便是汉人内部,恐怕也已经离心离德了。
你的能力与手腕,朕都是相信的。
让你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