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他与两位好友,还有一些正好路过的学子们,一起回过头去。
孟正君正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端着手,面色正经严肃。
在初阳的照耀下,宛若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若不是赵戎认出来她的声音,估计都不确定刚刚的话语是不是这尊雕刻嘴里冒出的。
赵戎嘴角微扯。
怎么一点脚步都没有,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后面,几息前路过时,那里还是没人的啊。
嗯,昨天书艺课上也是这样突然出现,让人没有一点防备……
能不能整点阳间的?
学堂外,赵戎心里吐槽一句。
见孟正君眼神专注的看着他,赵戎便也没再装傻了,上前一步。
“孟先生何事?”
孟正君皱眉,“你的学子服呢?”
赵戎求生欲很强道:“今日阳光明媚,难得的晴日,学生拿去洗了。”
他顿了顿,轻轻眯眼道:“学馆也没有规定一定要穿……”
孟正君打断道:
“学规改了。新学规自今日起开始执行,墨池学子除休沐日或大型祭祀庆典身着礼服外,只要身处学馆内,就必须穿学子青衿,违令者记过一次……”
她微抬下巴,缓缓道来。
“一次记过,罚抄《林麓书院揭示》百遍;二次记过,承担学馆后山三日杂务;三次记过,戒堂禁闭思过一个月;事不过三,过三……逐出学馆!”
率性堂外停步的学子们,面面相觑。
赵戎轻轻点头,“所以学正先生,我这算已经违例一次了?”
孟正君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扭身准备离去,丢下一句。
“罚抄稿三日后交去司礼堂。”
赵戎忽道:“孟学正,请留步。”
孟正君脚步微微一顿,侧脸,“汝有何事?”
赵戎低头,整了整右手的袖子。
他敛目,轻声道:“违背学规,在下甘愿受罚,不过学正大人竟然是改了新学规,总得留一份下来。”
赵戎抬头一笑。
“在下愚钝,想拿回去学习学习。所以,学正大人应该能满足在下这点微薄请求吧。嗯,应该不会是玩山下小国‘法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那老掉牙的一套吧?”
孟正君静了静,转头看了他眼。
她颔首,“当然可以。”
然后便随手抛来一本崭新的学册,随后转身离去了。
赵戎接过,收起。
他抬目看着孟正君离去的背影,默然不语。
很明显,这个严肃古板的女子在隐隐针对他。
而且是在玩真的,想让他出局的那种。
孟正君八成觉得他是墨池学馆和林麓书院的污点。
就像白墙上的污渍,既然不能‘改过自新’的重新粉刷清白,那就直接扣除、抹去。
先不说什么能不能顺利在墨池学馆结业,现在是要时刻预防被她吹毛求疵的找到机会,革除学籍。
赵戎忍不住凝眉。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现在倒好,他这个小小学子,直接是被掌管六堂风纪的学馆学正盯上了。
赵戎摸了摸袖子里的新学规,忽笑摇头。
呵,何德何能,能让您专门改学规。
至于吗?
哦,原来是急了,那没事了。
他抄着手,转身和好友们一起走进了率性堂。
途径某人座位时,赵戎不禁瞧了眼吴佩良,
与孟正君相比,他突然觉得吴佩良的面目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嗯,这个角度看,还挺眉清目秀的。
刚刚门外发生之事,学堂内的人都大致知晓。
吴佩良正对赵戎被记一次过,而眉飞色舞的暗笑。
此时,突然看见本应该是受罚后阴沉脸的赵戎,竟然嘴角噙笑眼神‘古怪’的看了他眼。
吴佩良顿时打了个恶寒冷颤,然后又‘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
接下来几日,赵戎将《林麓书院揭示》认真抄了百遍。
且是一字不错,不给某人找茬儿的机会。
然后,他还将那一本新学规从头翻到尾,背的滚瓜烂熟。
赵戎发现这本新学规和旧学规相比,确实有不少坑在里面。
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