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想必里边不太平。不知说了些什么,使得太后生气不见客。
回想方才华明德脸上红印,或许不过是他从太后那儿受的气无处发泄,而班贺只是恰巧出现在这里,无辜受了无妄之灾。
罢了罢了,不痛不痒的,随他去。
班贺将那件事抛到脑后,从宫里回来,推开院门面对清静小院,茫然站了片刻。院里没有任何声响,他忽然有些不适应。
想起闵姑这会儿应该是去给儿子儿媳送棉衣棉被,阿毛去了军器局——也不知什么时候和娄仕云搭上了,两人一块儿跟在工匠们屁股后头当跟屁虫。
陆旋鲁北平两兄弟先后离开,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小院里。
院子一角还被竹编围着,阿毛不许扔,只说万一之后还要养什么活物,那不就有现成的了?为这个他手指头里扎了好几根竹刺,辛辛苦苦一根根编出来的,扔了多可惜。
他愿意留着,班贺也不阻拦。明知那里什么都没有,班贺还是走过去,往里边望了一眼。
果然什么都没有。
收回视线,班贺摇摇头,这实在可笑。
其实他也不算一个人,要真闲得慌,他可以去找谢缘客,还有伍旭,甚至是顾拂……
算了,他哪儿也不想去。
换下官服,在房里坐下,班贺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白的手指捻着白瓷茶杯,茶水滋味也是淡的。
敞开的房门外溜溜达达走进一只狸花猫来,班贺忍不住笑:“你也知道人都走了,外边清静才出来走两步?”
斑衣郎喵了声,走到他腿边蹭了蹭。
平时也不知窝在哪儿,唯有这时候,才能知道它还是只家猫,懂得亲近主人。
性子独是好事,性子太独不见得好。
万一在看不见够不着的地方出了事,他也浑然不觉,救不了。
思绪想着想着便偏了,班贺脑中又冒出那个义无反顾离开的人来。眼前斑衣郎映在瞳仁里,却到不了深处。
没多久,斑衣郎连瞳仁里也待不住了。班贺听见声响回神,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斑衣郎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床底下,不时传来几声叮叮当当的动静。
班贺俯身看去,暗沉的床底下亮起两颗荧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