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有脸找将军提当初在偈人寨子里违反军纪挨鞭子那件事!
“将军,当初我违反军纪挨的打可不轻,您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何承慕巴巴跟在陆旋身旁打转,“咱们铁羽营有着铁令,绝不能对无辜百姓出手,你看他做这事多过分,抽得人家姑娘血肉模糊呀!啧啧。”
他龇牙咧嘴,活像亲眼见过。
袁志跪在帐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哪里来的血肉模糊?老高,你说,我抽得有那么严重吗?”
高有光面露为难,颇为做作:“哎呀,这话我可不好说,毕竟又不是抽在我身上,我这皮糙肉厚的,就算被抽得再疼也能忍,人家问我高低得说句不疼。可那是个姑娘,没准弹个指头都能给人疼哭了。”
袁志:“……”这到底是帮什么兄弟?
那两人得意得不像话,陆旋抬手压了压,差不多得了,那两个才安分下来。
“无论事出何因,你用鞭子抽了人家是不争的事实。”陆旋说,“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去给人家赔礼谢罪,直到取得原谅为止。”
“是。”袁志回答得垂头丧气,知道自己那件事处理得鲁莽,回想那姑娘凄惨模样,似乎真有些过分了。
他默然低头,对这惩罚没有异议。
“不过,我铁羽营的人,也不好在外出丑,这件事不要外传,能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陆旋想了想,看向何承慕,指着袁志,“小何,你去那村子里看看,送些赔礼去,买东西的钱就从他军饷里扣。等姑娘好些了,带她到这儿来,好好赔个罪。”
“得令!”何承慕挤眉弄眼地走了出去,有陆旋的命令背书,他可得好好补偿补偿那姑娘。
袁志一阵肉疼,他就该当场转头就走,即便事后后悔也只是良心受谴责,而不是像现在,良心、肉体、钱袋都受到惩罚。
“起来吧。”陆旋下了令,这事就暂且搁下,先处理其他事。
袁志仍耷拉着脑袋,陆旋瞥他一眼:“行了,我又没说这件事怪你,现在也没说要罚你,摆着个脸做什么。”
袁志抬起头:“早知道,我就不管这个闲事了。”
“为什么不管,遇见不平事,你做得对,不过方式有待商榷。”陆旋满不在意,“现在人家姑娘心里恐怕有怨,不过也不是要紧事。”
袁志抬头挺胸:“我问心无愧就是了。”
陆旋笑着点头:“没错。”
经过袁志和其他人这几日跑动,起到不小作用,各处乡镇来了不少青壮年应征,起码身体素质达标。
招来的新兵需要训练,陆旋安排了几个靠得住的带领新兵,自己则跟着府衙派来的几个官员了解本地情形。
桌面摊开一份地图,正是那几位随员其中一位呈上的。
那位候补州判文义友应举三次不第,得了这么个为官的资格,但不是有资格便有官做,他在这位子上等了五六年,仍是没轮到他。
不久前,他收到一封旧友书信,读过才知道那是一封遗书。
当年同窗友人与他有着相同境遇,得了个候补知县的名头,却迟迟没能补缺上任,这些年靠着典当度日。房产物件当得干净,家徒四壁身无分文,想回乡也没得法子,最终一根腰带吊死在房梁上。
此次得知能随营听候差遣,文义友比其他几个都要上心。
若是得了胜,有了功劳,他的仕途不就有了希望?到时扶摇直上,也不枉多年苦读,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牢牢把握。
文义友得空就找来与陆旋讨论,从哪儿适合进军,哪儿适合退兵,数道山谷可以做埋伏,还有几个安营扎寨的绝佳位置。
说得很好,陆旋也听得进去,但他实在聒噪,刷了好几天存在感,陆旋索性给他派个任务,到处打听土匪的位置,好一一剿灭。
实打实立功机遇在当前,文义友当即应下,带着人就出去了,不然现在这帐里还得多个文义友。
不提是攻打还是招抚,得先找到目标才是,打探消息收集敌方所有信息,知己知彼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袁志出去跑了这些天,也沿途打听过土匪出没地点,回来上报给陆旋,再对着地图研究当前形势。
随着打探范围扩大,周围一山一水都在脑中成型,山势高低,水流缓急,布局铺开,此处盘踞的势力也逐渐清晰。
陆旋收好图纸,袁志忽然发问:“将军,我们招抚的筹码是什么?”
筹码?金钱?美人?这些都比不过权势。在陆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