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卡拉赫将大部分的兵力调往了我们这里,也就是阿舒尔城以北三里格远的平原上。这就意味着,哈尼加尔巴特本就兵力薄弱的西北方向当前更加缺失防守,也就是哈兰和哈布尔河上的三城。
“所以,如果我们现在迁都杜尔-卡特利姆,而不是马里,把所有的军队西移去消灭本来就不是我们对手的赫梯与阿赫拉穆,然后继续向西去夺取那些几乎没有抵御能力的大片零散的赫梯附庸国,并以此作为筹码逼赫梯恢复与我们结盟。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力量南北夹击去夺回哈尼加尔巴特从我们手上偷走的领土了。”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陈述后,无不互望着点头称是。安德烈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恢复了那往日的目光如炬,赞叹道:“奥莱克西!如果是为了这样充满希望的目标的话,我愿意放弃阿舒尔城!”
“但是,还有一件事……”图喾尔第停顿了一下,“安德烈,你要以萨尔玛那萨尔王的名义西征。”
房间里瞬间变得安静了,安德烈感到有些眩晕,并向后退了两步。
“你必须有所舍弃。”图喾尔第说完了最后的话。
安德烈明白安图喾尔第的意思,他陷入了沉思。他十分清楚这一点,到目前为止阿托尔的士气低落与战斗力薄弱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安德烈的父亲萨尔玛那萨尔还在敌人的手上。如果要扭转这一局面,要么是自己称王,要么就是向人们宣布他们的国王已经被救回,但无论怎么做都意味着他必须要放弃自己的父亲。因为如果这样做的话,假设他的父亲还活着,那么沙图瓦拉就会因为他已失去了利用价值而杀死他。安德烈没有立刻作出决策。会议结束后,他走到母亲拉勒的身边。在这个特殊时刻,他放下了在他人面前的坚强外表,眼中泛着泪光,声音颤抖地问道:“母亲,我究竟该如何选择?若是拼命去营救父亲,他的国家将会灰飞烟灭;但若是放弃他,我和你将永远失去他。母亲,我该怎么办?”
拉勒轻抚着儿子的头,眼眶也湿润了。她带着哽咽说:“我也不知道,我……我的孩子……”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许你爸爸他在那第一天就已逝去,也许……他现在还在苟活着。但是,作何决定……终究取决于你。我的孩子,你应该……应该去思考,如果你是他……他会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结果……他会希望你如何行动呢?”
“他一定会……会为了阿托尔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母子两相拥而哭,他们知道现在只剩这一条路了。在那天之后,安德烈向城内的百姓和众将领发出公告:萨尔玛那萨尔一世国王在尼尼微战役中被自己救回,如今国王将为遵守扞卫自己国家的誓言,向西出征来犯的赫梯与蛮族。夜幕降临之际,阿舒尔城的百姓与士兵们开始紧张地准备着。军队的战车和马匹被分出一部分来协助百姓托运行李。家家户户搬空了房屋,仓库里的粮食和器械也被迅速清空。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如同一股蓄势待发的洪流,撤离了阿舒尔城,使之成为一座空城。
当破晓的光芒洒满大地时,一支浩浩荡荡迁都杜尔-卡特利姆的队伍已经前进了两里格的路,即使哈尼加尔巴特的军队前来追赶也以无济于事了。经过数日的跋涉,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图喾尔第凭借勇敢与智慧,被任命为副将,跟随在安德烈的战马身边,共同率领着军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装备和武器落后的赫梯与阿赫拉穆骑兵迅速被击溃。接着阿托尔的军队在萨尔玛那萨尔王的名义下向西攻陷了边境阿林努(Arinnu)的堡垒。
在之后的征程中,阿托尔人所向披靡。他们轻取了泰特(taite)、伊里杜(Irridu)这两座无人防守的哈尼加尔巴特的镇子;不久他们继续向西攻下了赫梯的属国卡尔凯美什(Karkemish)和比特-阿古西(bit Agusi),甚至一直打到了濒海的帕丁国(pattin),在那里,他们战胜了一万四千四百名顽强的守军。如此胜利的延续,使得阿托尔国成功拓展了自己的疆土。让原本看起来已经命若悬丝的国家重新获得了生机与希望。
在杜尔-卡特利姆的壮丽宫殿中,高大的拱顶下,光影交错,气氛庄重肃穆。就在那空着的王座前,图喾尔第·尼努尔塔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在那里,安德烈将军一手扶剑,背后伫立着苏珊娜和众将领,他们的目光穿过光线斑驳的空气,紧紧锁定在这仪式的主角身上。安德烈用剑轻轻放在图喾尔第的右肩上,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耿正直言,宁死不诳;我代表萨尔玛那萨尔一世,伟大的阿托尔的国王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