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粒米未沾。
三日下来,已有几十名文官遭不住,被侍卫抬到了翰林医馆。
历代政令的实行,必是踏着尸山血海。
这三百文臣,是对薛妟的施压,更是以性命为帝王之政铺路。
彼时不止丞相府府上炸了锅,整个朝廷官员都在盯着天子的一举一动。
萧黎定端坐在太和殿龙椅上,眼底墨色暗如深渊,抬手唤人去宫门处传了话。
而后百名文官便领命叩首退下。
戏也演足了,也该变变棋局,今日的朝堂,便是萧黎定的落子。
帝王御棋,以天下为棋盘,每处落子,都事关国之安危......
“嘶。”
心口猛然掀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将她生生从回忆中拽出来。
怎么回事,穿越后遗症吗。
林韵整个人蜷着身子,等了许久那近乎撕裂般的痛意才渐渐消散,意识也恢复了清明。
她常试着翻了个身,脑中倏然想到什么,激的她起了一身冷汗。
没记错的话,在原主记忆里,萧黎定所谈玊州之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朝堂之上延议过。
他如今还需借丞相薛妟的势,定然不会主动与其对立,如此就更加不会让他手下的文官集团在朝堂提议,思来想去,
最佳人选就是自己!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贵,不知分寸......
想到这里林韵躺在床上莫名笑了出来,这棋子倒是用的有趣。
或许萧黎定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谁是这枚棋子,只要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是谁都无所谓,生死亦无所谓。
若是这枚棋子灵性高悟得出来他的用意,知趣主动献上,他兴许还肯施舍他一条小命吧。
林韵有些丧气的安慰自己,希望她能早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床头处桌上烛灯已烧尽大半,颤颤巍巍的火光在黑夜中左右摇摆不定。
她蹲坐在床上,身上冷汗早就浸湿了衣物,口中也生了莫名的干燥,林韵起身顺着光亮起身摸着光倒了几杯凉茶,没犹豫猛灌了下去。
从头到尾都没她选择的机会,如今她就如同萧黎定脚边的狗,要她去哪,她便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