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月笑了,仿佛“民俗”轮正破浪朝长江入海口驶去。又愁了脸,大海无边,四顾茫茫,不见陆地,何时才能回到自己的故乡?朱正汉察觉,搂了她亲吻:
“翠月,你放心,我一定和你一起同归故里,把我们的喜堂办得热热闹闹的!”
翠月任他亲吻,任泪水涌落,身子如水般融化。搂着翠月如水的身子,朱正汉激情上涌,这轮船顶上就他两个人,大海、明月作证,翠月是我朱正汉的了……
一个人走来,拍手道:“ok,ok!海上升明月,明月照情侣,太富有诗意了,妙,妙!”
晴空丽日,“民俗”、“民本”轮驶离福州港,船员们朝在码头相送的民生公司福州办事处主任漆文谟等人挥手道别。
“民俗”、“民本”轮一前一后,朝大海东南方的台湾岛驶去。
“民俗”轮驾驶舱里,除船长海礼士、副船长翠月和舵手外,还有一位来自定海的渔船老大。这位满面黝黑的渔船老大是被请来领航的。
“左,往左边打舵!”渔船老大说。
舵手就左打舵。
海礼士点头,他对这位经验丰富的渔船老大开始佩服了:“ok!”又笑看翠月,“ok!”
翠月的面颊就红了。那个海上月夜,翠月和朱正汉正在“民俗”轮船顶亲热时,海礼士这位中国籍加拿大人船长走来,ok,ok!海上升明月,明月照情侣,太富有诗意了,妙!他俩赶快松开。朱正汉倒大方,笑道,她是我未婚妻。ok!海礼士高兴道,你们的喜糖我是要吃的!回身走,又转回来说,啊,王化行经理来了,卢总一直在努力,我们的轮船要开往福州。翠月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拉了朱正汉朝海礼士撵去,正汉,你说得对,卢作是会想办法营救我们的!他俩到船长室后,却发现王化行和海礼士都神情严肃,王化行对他俩说:
“在卢总指挥下,我马不停蹄奔忙。卢总亲拟了电报发给我,让我拿了去找浙江省政府的主席,卢总在电报上说明,‘民俗’和‘民本’两艘轮船是行驶长江的客轮,只能走内河,不能出海,希望予以放行。”
翠月急迫问:“他就同意了?”
王化行说:“他看了电报后,很客气,对我说,卢先生的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话虽是这么说,办起来却很不容易。我上下奔走交涉,经历了一个多月,方才得到最后答复,同意这两艘轮船离开定海。但是,只准直开台湾,不许开往其他任何口岸。”
朱正汉气顶脑门:“为啥子?”
王化行丧气说:“他们不讲道理。”
海礼士摊手道:“强人所难。”
王化行叹曰:“我当即发电请示卢总,卢总立即回电,同意这样办。”
翠月不解:“卢总竟然同意?”
王化行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卢总的意思是先得解除封锁,到了台湾再作打算。”
海礼士摇头:“我们这是江轮,要航海开到台湾去是很困难的。船上不仅没有航海设备,连一张航海图也没有。”
王化行对海礼士道:“海礼士船长,你是与周海清船长齐名的我公司数一数二的船长,有你,有‘民本’轮的何志全船长,还有你的副船长翠月和‘民本’轮的水手长霍成金,你们都是长江上具有丰富航行经验的行家,只能靠你们了!”
海礼士耸肩、摇头,妒意道:“啊,要是周海清船长在就能行。”
王化行知道,海礼士技术好,与技术高操提出三段航行有功的周海清船长有竞争有过节,为此,卢总时常在他俩中间调解,笑道:“要说航海呢,你的技术在周船长之上。”
海礼士听后,心里高兴,还是摇头,他确实觉得事情难办,看副船长翠月。
翠月也要摇头,这海上航行与长江航行不是一回事儿。就看朱正汉,在她眼中,正汉总是会有办法的。
朱正汉锁眉想,说:“我理解卢总的意思,看来是得先去台湾。我看,是不是这样,这里的渔船是经常在海里行驶的,也去过台湾,找他们的船老大领航如何?”
海礼士觉得有理,点头道:“ok,我看可以。”
就这样,“民俗”、“民本”两艘轮船各请了一名当地的渔船老大来领航。于是,船员们立即加固轮船,在两名渔船老大的引导下,启锚离开定海,贴着海岸线南行。几天后,到达了福州。早就得到卢总指示的民生公司福州办事处主任漆文谟等人热情接待了全体船员,特地选择了无大风浪的今天这个晴朗的日子启航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