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回到了龙虎村,赵正沉着个脸,跟李海棠一前一后下了渡船,向一边行去。
没多久,吴二愣夫妇从对面走来:“你们回来啦?”
“情况怎么样?”
赵正边走边说:“镇北军去了拨儿人马,他们转移了。”
吴二愣跟上询问:“那龙五的事……”
赵正不耐烦地打断:“行了!驱虏队不会再来这里活动了,还不够吗?”
吴二愣夫妇都不敢再说话,愣愣地看着冷着脸的赵正跟李海棠一同离去。
赵正直接去了程家酒坊。
在二楼屋里,他皱着脸看向桌对面的程潜:“是你找的镇北军?”
“我们想甩麻烦,苗人凤想有些表现,一碰即合。”
赵正懊恼地喝了口茶:“叫我怎么说你?别人一拱你脑袋就热,当初我为啥要在检查里请求周卫国他们常来视察监督?因为潜在的危险因素不是他们,而在咱们自己这儿!”
“你看,怎么又说这个……”
“龙伯让你去找镇北军,目的真就这么单纯?”
程潜有些不高兴:“赵正,这话也就咱私下里说说,要让别人听见了,不舒服,你知道吗?”
“没错,大家拱搭我的原因多半是为了自己求安生,但要说没有半点儿对你和海棠的担忧,那也不公平。”
“其实我很清楚,这么多年下来,大家都不再是纯粹的锦衣卫,都已经退化了屏蔽情感的素质,我知道……太多的事儿让你我心里发慌,但我问你,如果换你心头存着反念,不悄悄儿闷着还叽里呱啦地跟大家去演,可能吗?”
“这是灯下黑的手段。”
“你看?”
“对不起,对不起……我心里乱得很。”两人一时无语。
许久,程潜又开了口:“对了,龙五的事是怎么解决的?”
赵正叹了口气:“我原本还指望周卫国他们帮着破案呢!”
京都的云层压得很低,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锦衣卫驻地就显得有些阴郁。
陆续有人从楼里出来,一片下班景象。
冯宝宝、聂小雨穿行走廊,边走边说。
“严相两小时之内就查获了窥探者,可之后却再无任何反应,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很犹豫,也说明他更依赖安插在您身边的钉子。”
“你对自己的作用太高估了。”
“您说这话,就显然是低估我了。”
说话间二人到了书房外,二人拐进门去,冯宝宝的贴身护卫魏无常正在桌边收拾东西。
聂小雨开口道:“魏无常,冯大人说好久没去看你母亲了,正想一起去你家坐坐,陪老太太打打麻将。”
“是吗?那我这就让人通知,让我婆娘做些拿手菜。”说完,魏无常走了出去。
待他转身,冯宝宝有些惊愕地看向聂小雨,聂小雨却对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当晚,冯宝宝、聂小雨、魏无常、魏母就围坐桌边,稀里哗啦地洗牌、砌牌。
过程中,魏夫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着白瓷茶壶给大家添茶,添完后,乖巧地坐到丈夫身边。
牛油大蜡的照耀下,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老太太高兴地推牌:“我和了!呵呵呵……”
冯宝宝笑道:“哎呀……这个家让人羡慕啊,母慈子孝、媳妇贤惠,难得哦。”
魏母一副满足的样子:“儿子能遇到您这么一位好长官,家里的当然不能拖后腿,对不对?”
聂小雨笑盈盈地说:“老太太思想还真高。”
魏母道:“谢谢你们啊,百忙之中,还抽空陪我个老妇人家来打牌。”
冯宝宝摆手:“是我要谢您哪,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对我忠心不贰,不像有些人,面子上是口吐莲花,背地里却吃里爬外、龌龊得很。”
魏母说:“所以人心不古,世道就坏掉咯。”
说话间已砌完牌,冯宝宝对魏夫人说道:“要不让宝宝扔回骰子?”
“好啊……”
魏夫人抓过骰子塞进孩子手里:“宝宝帮外婆扔骰子喽。”
魏夫人抓着孩子的手扔出骰子,一个三点,一个两点。
魏母乐呵呵的道:“瞧我家宝宝,多向着姥姥啊。”
魏母笑呵呵地抓牌,聂小雨、冯宝宝、魏无常依次跟着,魏夫人抱着孩子颇为幸福地看着这个场面,却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