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了。
这么静了半天,鹿淮忍不住了,清一清嗓子,说道:“那个,老太爷,小姐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任落华奇道:“哦?什么东西?”
鹿淮望了望任慕蓉,见她一脸焦虑,也正望向自己,知道她无论如何也张不了口了,便道:“这就是。”说着袍子下摆一抖,哗楞楞一阵乱响,那堆玻璃碎片掉了一地,摔得更碎了。
任慕蓉见鹿淮当着老太爷的面把玻璃碎片倾在地上,既觉无礼,更觉骇人,一时间把头埋得低低的,用眼偷偷打量任落华的神色。
任落华见了也觉奇怪,问道:“这是玻璃么?”转头问任慕蓉:“你送一堆玻璃渣子给我作礼物?”任慕蓉忍不住了,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走到任落华跟前,屈膝跪倒,啜泣着说道:“爷爷,我……我错了。”
任府是本朝大家,家教甚严,家中小辈犯了错,在长辈跟前跪领责罚原是常事。鹿淮出身贫寒,不知大家规矩,见任慕蓉因为打碎了个瓶子器物就下跪领罪,难免觉得新鲜,好奇地在一旁看着。
任落华见孙女自言有错,便道:“有什么事,说清楚了便是,用不着哭哭啼啼的。”
任慕蓉便渐渐收泪,素手搭在任落华膝前,略微带着哽咽地说道:“爹爹从云国购来一件玻璃器,是吹制的菊花,想拿来孝敬给您,让您在冬日也能看见秋菊。我央求爹爹,想亲自给您送来,谁知道……谁知道半路上失手给打碎了。爷爷,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您责罚我吧。”说到这儿,原本渐渐收了的泪,又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