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伤人么?武功高只吓得到贪生怕死之辈,我王某人怕你什么?!你若真有本事,现在便取了我项上人头。”
鹿淮见王世祯一脸正气,浑然不可逼视,便慢慢松了手,但嘴里还是说道:“你既没本事救人,还开什么医馆,当什么大夫?!”
王世祯道:“大夫又不是大罗金仙,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这位姑娘命该如此,我辈何如?”鹿淮听王世祯这么说,精神陡然崩溃,委顿在地上,放声大哭。
王世祯见鹿淮哭得伤心,心下也是不忍,缓缓说道:“小哥,医者父母心,我若有施救之法,必不会见死不救。人各有命,只得听从任之。”鹿淮哭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王世祯道:“世上愚人众多,有病不求医,而求神佛庇佑,当真是妄昧之极。我身为大夫,生平最厌神佛。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生离死别,发觉那些药石无用的病患,寄心神佛,淡看生死,也是一种慰藉。是故神佛也不是一无是处。”
这时王世祯取出银针,连刺鱼幼烟十二处穴道,又取出一瓶丸药,喂鱼幼烟服下十丸。转身对鹿淮道:“小哥,身遭劫难,伤心无用。我封住了她的穴道,延缓毒发时刻,又喂她吃了丸药护住心脉,延长几日寿命。你带她去吧,找一个心之所安的地方,陪她最后这些时日,哪怕是寄心神佛,也好过担心烦扰。”
王世祯面现医者慈悲之色,鹿淮望见,忽而想起了那日谛闻禅师的面容,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