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为土谢图汗部带回了那么多的物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东忧西怕?你只管去跟大汗直说,一些定没有什么事情。”
诺敏得到了张天昭的安慰,略略地放心不少,然后鼓起勇气,抬头挺胸地走进土谢图汗的大帐……
硕大豪华的大帐内,一场简单的宴会正在举行。
参加宴会的,除了土谢图汗衮布和他的嫡长子察珲外,还有部落里几个重臣,以及喀尔喀最高精神领袖的代表。
他们就在上午,刚刚才举行了一场规模宏大的佛法仪式,向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佛祖祷告过。
希望佛祖能保佑,正在土谢图汗部中开始流行的痘疾,可以无痛无死,无药自愈。
跟以往的宴会不同,今天的宴会没有欢快的歌舞,也没有动听的丝竹。
有的,只是衮布和重臣们,在借着酒意,高声地讨论着,该如何尽快从张家口换回药材,送走“痘神”。
“恰克图镇守官诺敏,参见英明睿智的土谢图汗。”
就在衮布和重臣们谈兴正浓的时候,诺敏已掀开大帐的门帘钻了进来。
进门后,他马上就找到了父亲衮布所坐的位置,快步走上前去,然后跪在宴会场中央,向衮布磕了几个响头后,说岀了如诗歌般的参见词:
“愿大汗像高飞在天空的雄鹰,永远俯瞰着美丽的草原,像佛祖莲台前的明灯,永远照亮着牧民们的心。”
诺敏作为衮布与奴婢的私生子,在大汗家中,无名无分,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的在。
所以,在参见的礼仪上,他也心知肚明,没有选择儿子参见父亲的礼仪。而是选择了属下参见大汗的礼仪,参见了衮布。
衮布是个大约四十五六岁,有着典型蒙古人的国字脸,身材低矮壮实的中年汉子。
他谈兴正浓,与重臣们的讨论被诺敏突然打断后,就有点不悦地把手中的金杯放在面前案几上。
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诺敏,中气十足地对他说:“嗯,是你回来了,那就说说吧,你当了一年恰克图的镇守官,今天带回来了多少货物?”
“是,大汗。”诺敏清了清嗓子,依旧跪着低头说,“属下今天带回八万三千张毛皮,砖茶四万二千斤,还有其他的零碎物资,大约五千斤,共有十四万斤货物,可供大汗使用。”
“嗯,你做得很好……咦,怎么毛皮和砖茶,比往年多出一倍不止?莫非来恰克图的汉商、东布里亚特人和索伦人,也比往年多出了一倍?”
在衮布的认知中,来恰克图卖砖茶的,一定是汉商。来卖毛皮的,不是东布里亚特人,就是彪悍无比的索伦人。
既然收上来的毛皮和砖茶,比往年的多出一倍,那么,来恰克图交易的汉商、东布里亚特人和索伦人,也应该比往年多出一倍才对。
面对着衮布的询问,诺敏更加恭敬地回答:“回禀大汗,多收上来的毛皮和砖茶,是因为在九天前,恰克图来了两支大商队。
一支是来自大明的汉商,他们带来了十三万斤砖茶。另一支是来自湖西的大周王国,他们带来了二十八万张毛皮。
今年多的出毛皮和砖茶,都是收这两支商队的商业税的。来恰克图的东布里亚特人和索伦人,并不比往年的多。”
在来土谢图部大帐的路上,张天昭就把自己来自湖西的大周王国,跟诺敏说了清楚。
他甚至还向诺敏吹嘘,说大周有两万多丁口,积累六年,就打下了二十八万张毛皮,是不是很厉害?
诺敏对张天昭的吹嘘,一笑了之,也不再对二十八万张毛皮的来历,存有疑问——举全国两万多丁口之力,六年才搞得二十八万张毛皮,真的不多。
衮布与他的重臣们,听诺敏说湖西出了个大周王国,无不轻笑着摇头不已。
那里名义上是属于札萨克图汗部的领地,出了个只有两万丁口的大周王国,对土谢图汗部来说,那只是个笑话,他们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也许是衮布对诺敏的解释很满意,他难得地笑着对诺敏说:“很好,你今年做得不错,先下去吧,明天自然有赏赐下来给你。
哦,对了,明天是你额吉的忌日,你去河边祭拜祭拜她吧,唉……你也别难过,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这都是命!”
跪在宴会场中央的诺敏,听到衮布允许他在额吉的忌日,可以去祭拜她。
刹那间,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酸。明天,就是他十六岁生日啦,而父亲衮布,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