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允许他,祭拜额吉的亡灵。
他流着眼泪,哽咽着说:“大汗,明天祭拜我额吉时,我能唱首歌吗?想唱首歌,唱给我的额吉听听。”
“唱歌?”衮布紧锁眉毛,奇怪地地问他:“唱倒是可以唱的,不知你唱的什么是歌?先唱来给我们听听,就站起来唱!”
“遵命,大汗。”
诺敏站起身来,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了,又闭上双眸,酝酿了十几秒钟情绪,才张天嘴巴,用他特用的嗓音,把张天昭教给他的《梦中的额吉》,轻声地演唱出来……
随着诺敏如同天籁般动听,却又无限伤感的歌声,大帐内所有的人,都被他渐渐地带入到歌曲的意境中。
所有的人,特别是那些额吉已经逝去的重臣们,仿佛又看到,自己的年迈的老母亲,正在遥远的草原上,双膝跪下,给万能的长生天,无比真诚地显上马奶酒……
又或者在苍茫的大地上,他们的老额吉,面向遥远的星空,双手合十,默默地向佛祖祷告着,求佛祖保佑她的儿子,即使年入老迈,依然要幸福快乐……
最后,当诺敏的歌声停止后,重臣们也依稀地看见,自己老额吉,已然回归天堂,可在星空留下的,还是她那张对自己无比牵挂的慈祥的脸……
这个时候,重臣们无不潸然泪下……
一曲既尽,大帐内变得静悄悄的,除了重重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声音。
直到两三分钟后,最高精神领袖的代表,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才声音带着伤感道:“诺敏,你的歌声,让我重新见我的额吉。
你知道吗,我额吉,已经去西方的极乐世界,有五十年了……诺敏,这首歌,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高僧的问话,诺敏不敢丝毫的掺杂,老老实实地说:“就是湖西的大周王国的四台吉教我的,他叫张天昭,是一个才九岁的小胖子。
哦,大汗,我差点忘记向您禀报,我在恰克图时,得了重病,就吃了张天昭给的药。结果一个晚上,病就全好了。
他还说,他能医治痘疾,所以,我也把他带回了大帐。”
“他果真说他会医治痘疾?”
“他在哪里,快叫他进来?”
“那还不快把他请进来!”
“……”
一听到诺敏说张天昭会医治痘疾,还处于感动余韵中的重臣们,纷纷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要诺敏去把张天昭找来。
他们要当面看看,这个来自大周王国的四台吉,真的就那么神通广大,不但会唱歌,还会医病?
张天昭很快就被诺敏请进了大帐内。
张天昭进入大帐后,他知道蒙古人有以西为尊的习俗,就健步走到大帐中央。
向坐在西边主座上的土谢图汗衮布,微微地欠身行礼说:“外臣大周王国四台吉张天昭,见过土谢图汗,还有在坐的诸位重臣。愿长生天保佑你们,永远安康快乐。”
衮布贵为大汗,见到张天昭一个无名小辈,竟然不向自己下跪参拜,心中有点不喜。
可为了能医治好部落中日渐增多的痘疾患者,他也只好强忍着生气,平静地说:“大周四台吉,我听诺敏说,你能医治好痘疾?”
“我不会治,大汗,”张天昭嘴角挂着微笑说,“我可以老实跟大汗说,这个世界上,没还没有什么人,能治好痘疾。”
开玩笑,要医治好天花病,得要多少药物来控制高热和疼痛。同时也要用抗生素来预防感染天花病毒后的细菌问题。张天昭怎么可能拿出他无比宝贵的药品,来治这种病。
大帐内的人,听到后,本来满怀的希望,立刻就变得极为失望。精神领袖的代表,还双手合起十来,轻声地念起佛经。
诺敏的脸色更是变成死灰,觉得满脑袋在“嗡嗡嗡”作响,全身冰凉……
衮布的脸色登时变得阴沉沉的。他瞪了诺敏一眼后,对张天昭慢条斯里道:“这么说,你是在欺骗诺敏了哦?”
“哪能,我跟诺敏可是阿哈阿度,怎么会欺骗他,”张天昭站在大帐内,笑眯眯地,不卑不亢说,“我是不会医治痘疾,可我会让人,永远不会患上痘疾呀!”
“可我会让人永远不会患上痘疾呀!”
张天昭这句话,就像一记震耳欲聋的冬雷,震得众人七荤八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他真能让人,永远不会患上痘疾,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这些年来,死于痘疾人,可比死于什么病的人都多。他们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