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转身看向裴匡,不屑的眼神中透露着故意伪装出来的疑惑,其中嘲讽之意更盛。
宇文舞那憋笑的脸颊也是微微一抽。
而裴匡本就因宇文舞的轻视而恼怒,眼下再被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出言羞辱,顿时怒火中烧,拔剑便刺向胡越。
而这般贸然的动手,胡越心中早已料及。
瞅准了剑来的方向,只见他伸出以气劲护持的二指,便将长剑剑脊死死夹住,再也前进不得半分。
要说他的内功修为还赶不上路轩师兄那般以血肉之躯开金裂石,但凭着些许技巧制住这种门外汉挥出的剑自然是不在话下。
“哝,对子骂父焉能不怒?这位滕少庄主当时不过是一时愤懑,还了一拳给这位大叔,眼下你都直接拔剑欲刺还有脸要求他人?”
“本客卿与圣女议事,你个小小的红巾卫也配插嘴?”
胡越也懒得驳嘴,这些个公子哥欺软怕硬的本性当年他在稠州的学堂时早已见惯。
现在他要是多说一句辩解的话都算是那些年的‘书’白读了。
现在反正不在阁里,自己也没有领命在身,做事自然也用不着束手束脚。
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但暴力却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却见胡越手上双指一紧,弯曲做钳状,猛然一拧。
裴匡持剑的手吃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骤然吃痛只得撒手。
胡越见状立刻进步夺剑,一手作爪,顺势虚放在了裴匡的肩上,只要一旁的人轻举妄动,他抬手便能锁喉。
而另一手接过长剑便指向了躺在竹椅上的孙义,质问道:“今天谁让你来的?想好了再说。”
知道大势已去的孙义也没了念想,何况剑就差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可看着裴匡那吃人的眼神,自己若是全交代了,事后报复自己才真无处喊冤。
“军爷,是......是小人自己一时间鬼迷了心窍,编了些胡话,做了一身假伤来诓骗裴公子,小人该死!该死!”
说着孙义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伤,一个劲儿抽自己嘴巴子。
可胡越见裴匡眼中怒意丝毫不减,若此事就这么了结,只怕今日之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孙义这个人了。
遂即手中长剑一抖,剑锋擦过孙义手背,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孙义翻倒在地的同时一根沾着血的小指插在了一旁泥地上。
“削你一指是你构陷污蔑滕庄主的惩罚。先前你辱滕庄主先父,照这位裴匡客卿的标准,滕庄主也只是打了你一拳,算是下手轻了。你该还他一声谢谢才是。”
“谢滕庄主不杀之恩!谢滕庄主不杀之恩!”
孙义此刻也顾不上断指带来的钻心剧痛,声泪俱下连忙叩拜。
孙义的为人滕青也清楚,算不得老实但至少还有底线。
此番出面污蔑自己估计也是受了这位客卿胁迫,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是这位客卿出手,滕青心里也有了猜测。而眼下孙义也已受了惩戒,这般卑微模样看得他也是于心不忍,赶忙俯身去扶。
“往日家父对待你们多有苛责,你怀恨在心我能理解。如今你骂也骂了,伤也伤了,日子还得过去下,你若是觉得以后见着我心里添堵,大可换一处地方谋生,你分到的地我自己出两倍的价收回。庄子里还有些治外伤的药材,我先领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面对滕青的以德报怨,孙义也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被架起时眼神直直地望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裴先也知道现下形势不对,赶忙改了口风:“滕庄主大量,小弟今日受人蒙蔽,待我明日备些薄礼再登门赔罪!”
“滕某明日定当恭候客卿!”
滕青架着孙义连头都没回,只在进门前留了句话。
看着二人进了庄门,闹剧收场,胡越算是松了口气。
只要进了庄子,裴匡就算心中怨气再大也没本事进去要人。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这个外人无关了,于是便退到了宇文舞的身侧,将手中长剑递出。
而宇文舞拂袖一挥,长剑飘然归鞘,言语间带了几分敲打的意味:“裴公子,剑且还你。你于教有功,右护法看重于你委以重任,但这客卿一职也只是教中的座上宾,手别伸太长,要是不小心挨了刀子,我们教主也不好和裴先大人交代。”
“圣女大量,今日裴匡受小人蒙骗,日后定当谨记。”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早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