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你可以应该。”
“陆更青,”把身上懒洋洋的人推起来,从脖颈到唇角,薛宝的吻胡乱攀升:“你就是我应该得的。”
陆更青满意地笑了,他也痴缠。
手里的火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又掉在地上,被一只急促的大脚踩过。
只最后的微亮里,大石头上两道人影,都痴缠。
——
梦里和梦外诡异地重合,时间都是黑夜。
满满觉得不对,暗处似乎总有东西在打量她。
那感觉粘腻且甩不掉,犹如附骨之蛆。
囚车队伍里响起三三两两的呼噜声。
大坝中心的几堆柴火有条不紊地烧着。
睡觉的和值夜的各自有序,没人发觉有什么怪处。
挽南心中的怪异感更甚。
卫小洄带着押送他们的人,不是寻常捕快,而是卫司徒手下历练多年的兵。
换言之,他们身上有保家卫国的煞气。
煞气通常没有好处。
但鉴于是为了保家卫国,天地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
即这样的煞气既能防备邪祟,也能转换为身体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前者防阴邪之术,后者破人体局限。
都是保命和修炼的好东西。
传言上庭有位合渡神官。
曾一度靠这煞气修炼,破格成神。
虽然不至于成神,但看着眼前这些已经开始迟钝的士兵,满满心中大呼不妙。
煞气不是没用,而是没人用。
这个村子靠近洄都,是卫国自己的地盘。
晚间和姚县丞套消息时,她便隐约能猜到。
这个村子如今荒无人烟的模样,恐怕就是大丰那些装作山匪的军队,在卫国干出来的屠戮成果。
对于卫国来说,此处是伤心地,更是他们没能护住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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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防备自己的家!
那煞气自然不顶用。
又过了几息,呼噜声此起彼伏。
满满顺势缩在囚车里,斗篷蒙住脸,好似和挽南他们一样昏迷。
“笃笃笃!”
“卖菜嘞!”
“面条面条!”
“羊肉汤配烧饼嘞!”
“新鲜出炉的糕饼,尝一尝嘞!”
“汪汪汪!”
“诶!这布料好看!”
“这竹筐编得可精细!七文七文!”
满满僵着手脚不敢动。
那头醒着的扶光和小二郎也不敢动。
满村子的地缚灵在重演生前的买卖。
这跟进了鬼窝有什么区别?
“骨头汤骨头汤!”
“卖红血眼药水嘞!”
“发套发套!骷髅发套!”
“猪皮鞋猪皮鞋!”
“人间货币兑换嘞!一时一个价!先到先抢嘞!”
“肋骨手镯!当场定制!人骨兽骨,包您满意!”
刚刚的地缚灵在大坝左边赶集。
现在的孤魂野鬼在大坝右边开市。
一个姿势太久,满满眼前一阵阵发黑。
囚车刚好被夹击在正中间。
她还不如真的晕了算了!
“都停下都停下!”
一道年迈的声音响起,一个有些佝偻的老婆婆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踩到扶光和小二郎的囚车上。
两边的鬼纷纷停下叫卖和动作,三百六十度抬头看向囚车顶的老婆婆,明显以她为首。
头皮上是密密麻麻的目光,扶光在囚车里咬紧牙关,死死把头埋在小二郎背上。
“今日的集会只有一个重点——百鬼通缉令。”老婆婆神情严肃,不自觉放大的声里很有威压感:“尔等必须察其踪影,上报幽都。”
老婆婆说话很有气势,一众各式各样的鬼魂不自觉地点头,木讷又生动。
“这是通缉令画像,一共六个人,务必认准所有。”老婆婆挥挥手,袖口中掉落很多槐树叶子,精准无误地散到每一个鬼手里。
微微侧头瞧了一眼,在近处的鬼手里,满满看见了从挽南开始,到小二郎结束。
活灵活现他们六个人的叶片画像!
甚至连头发丝都保留他们离开幽都当天的弧度,跟脸贴脸印上去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