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去,能不能借我几天?帮忙干活。”许轻寒道。
“行行行。”
见两人走后,金铃报怨道:“你也是的,连都察院的油也要揩,小心人家参你一本。”
“是啊,是啊,我们不过暂住三天,您还要借马车去砖窑搬砖,三天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坐进去。”许暮雪也借机叫屈。
许轻寒道:“这次朝廷不允许用军中士卒,否则我还想借兵呢,那些个民夫干得多苦啊,一天下来连一钱银子都攒不到,为父答应到时帮你把车厢都弄干净就是了。”3
“我这不和您说笑嘛。”许暮雪道。1
“不让用军士,我也没见有几个认真出操的,唉……”张铃叹道。枢密院对工部的说法是大战将至,所有可能面对战事的兵士都要加紧操练,工部不得征用,所以许轻寒也没办法。张铃对这些士兵的战力实在是信心不足。
“马车能不能不借了,我想再回一趟文水县。”贺齐舟忽然说道。
“这一来一回又得八九天,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啊?在这里休息两日,还是和小雪先返京吧,文水县的事我会处理的。”许轻寒道。
“不行,要让那县令把贪的银子都吐出来,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再说,我还认识一些民夫,方便向他们打听消息。”贺齐舟道。1
“我也去。”许暮雪立即接道。
“不行,你们都有伤在身……”
“让他们去吧,我想信贺齐舟会办好的,再说他还是刑部的,谅一个小小县令也翻不起多少浪花,再说不是还有姜烁的书僮在身边嘛,实在有困难就找晋王!”张铃道。
“唉,那你们小心点。”许轻寒其实也恨透了那县令,若不是要坐镇这里,恨不得自己去查办。
“伯父,文水县来取银票的人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像正常情况取到银票要求何时在县衙放榜通知民夫来兑契?”贺齐舟问道。
“驿骑两天就能通知到文水县,他们派人过来估计也是两天,再回去又是两天。这样六天就去掉了,至于何时放榜要视情况而定,我们明文要求是收到工部银后当日就要放榜,但好些地方是兑好银票后才放榜。山西多钱庄,我估计区区万余两,县里钱庄就能应付,实在不足就要到省府晋阳去兑了,所以这也不好说,但如果第七日晚上仍不放榜,那县衙肯定有问题了。”许轻寒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有些事要做在前头。”贺齐舟道。
“明早去也来得及……”许轻寒还是有些不舍刚刚见面的女儿。
“早去早回,回来时您也该完工了,正好一起回家。”许暮雪道。
“唉……现在就不听我的,帮着外人说话了。”见贺齐舟、许暮雪匆匆离去,许轻寒不由和一声叹息。
“我们家就这样,要不然你能娶到我?”张铃道。
……
“这次回来路上肯定要碰到萧寄怀了。”贺齐舟在马车中叹息了一声。萧家的一万五千冀南军应是收到指示,开拔返回驻地。就在刚才,为了让行大军,他们在道旁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碰到就碰到,没什么大不得的。”许暮轻哼一声。
“是啊,想办法挫挫他的锐气!”江大民附和道。
“好,那就找机会和他再拼一次酒!大家都赤脚光膀子,许暮,你来作见证!”贺齐舟也来了豪气。
“就你现在这身子还好意思说喝酒?是不要命了还是自取其辱啊?怎么样,决定进城还是去城东长城?”许暮问到,他们在路上加快了速度,第四天午时就到了那日修路的地方。
“我不怎么累?先去长城如何?”贺齐舟伤势渐渐好转,每日运功坚持的时间也在加长。
“正合吾意。走!”许暮素手一挥,爽快说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弃了马车,扮成民夫的样子,微服私访啊?”江大民嚷道。
“有道理,要不你换身衣裳把赶车的兄弟替换下来吧。”贺齐舟道。
“好!”
“大民,别理他,他逗你呢,我们就坐车过去。”许暮急忙劝道。
一路颠簸,两辆马车停在了山脚下的小道尽头,路边杂草丛生的田地里,散落着数十间破败不堪的房屋,像是一个偏僻的村落,虽是午后暖阳当照,但除三两老人外,几乎没什么人影。数百丈高的山上是连绵的长城,江大民沿途一路打听,才得知民夫们大多由此上山。
山间另有一条小路,但附近村民说那是通向山谷道观的,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