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骑马,武大和迎儿坐在轿子中,玳安则跟着轿子一路小跑。
一行人很快来到回春堂。
时间还早,估摸才只早上7点不到的样子。
回春堂所处的勾栏巷呈现出一片热闹后的萎靡,除了路边躺着几个花子和醉鬼,整条街没什么人。
医馆紧闭着大门。
徐达下马,给了玳安一个眼色,
玳安忙小跑到门口,大力捶门。
“砰砰砰”边敲门边大声囔道:“开门!快开门!!”
敲了半天,才听到里面嘟嘟啷啷的抱怨声:
“大清早的不睡觉,赶着投胎啊!一群淫棍浪荡女。”
勾栏巷中的医馆一般都是九、十点以后才会陆续开门做生意。
有几个妓女和恩客是一大早能爬得起来的,不睡到太阳晒屁股,醒都不带醒的!
“再磨磨唧唧,老子踹门啦!”
玳安在门外放声威胁道,只是稚嫩的声音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是清河县西门府中的小厮,平日在外行走,打着西门庆的名头,除了避让官丁,这些小门小户的打工人,可是没有一个怕的。
回春堂的大门总算“吱呀”一声打开了。
露出一个梳着丸子发髻的脑袋。
玳安扬起一巴掌,拍在小童脑勺上,骂道:“生意都不做,想找死还是咋滴!”
小童见站在玳安身后的西门庆,
头戴缨子帽,长腰长身,着绿锦衫,非富即贵的样子。
对玳安狐假虎威的做派敢怒不敢言。
敞开门,请西门庆一行人进入医馆。
“来的是何人?”一位留着山羊胡须,脸上有几颗麻子的中年男子从医馆后院来到前厅。
“在下西门庆。”徐达对着中年男子拱手作揖,报上名姓。
“不才胡不归,原来是西门大官人,久仰。”中年男子回了一揖,又问道:“大官人大清早登访陋室,可是看病?”
“正是。”徐达回道。
“大官人,我这里平日都是给些妇人看病问诊,可治不了您这富贵身子。”胡不归用手捋着稀稀拉拉的胡须,面露难色的说道。
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将其赶紧劝退。
胡不归祖籍天台县,早年在道观当过道士,自幼喜好医术,
年轻的时候因为行侠仗义惹到当地地痞,扯出一件人命官司。
为了不连累道观,这才从南方辗转来到此处开了间小医馆糊口度日。
西门庆在清河县的名声极差,而胡不归又最看不惯这种人,因此找借口想打发他们走很正常。
可他哪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位,身体是西门庆,灵魂却另有其人。
徐达可是号称能敲开所有医生房门的男人,岂会被几句话劝退?于是说道:
“没事,胡大夫你就随便帮忙看看,需要治病的不是我,而是武大郎。就是那位打虎英雄武二的亲哥哥!”
“街头卖炊饼的武大郎?”胡不归一下就对上了号,随后吧咂着嘴,继续道:“他做得炊饼还挺好吃的。”
原来竟是个吃货。
“正是他。”徐达说话间,玳安已将人背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武迎儿。
“他怎么了,不会是缩阳吧?”
也不怪胡不归脑洞开得大,这条街的大夫接触的病人不是嫖客就是妓女,但凡有男人来医馆看病,又是大清早,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病人是不是昨晚上玩嗨了。
“啧啧啧,他这三寸丁谷树皮还有本钱上妓院?”
胡不归打量了一番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武大,一语双关道。
“胡大夫,别误会;他是内伤,被人踢到心窝子上,你快看看伤势,能不能施针通通脉?”徐达忙简单说了下情况,对胡大夫解释道。
“谁踢的?”胡不归蹲下身子,边问边扒开武大胸口的衣裳,“脚劲挺足的,是个练家子吧!”
还能是谁,当然是西门庆啊!
你以为老子一早上当活雷锋,多管闲事啊?!
徐达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胡不归是不是故意这么问的,直接选择不回答,
继续说道:“胡大夫,您就说能不能治,行,五两银子的诊费,明日再要小厮给您送上一壶上好金华酒加一提醉蟹,犒劳您老人家。不行,我立马走人。”
话音刚落下,胡不归就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能看,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