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爵将银子收好,两人坐了一会,玳安便带着人过来摆桌布菜。
没一会酒水饭菜一应俱全。
比以往应伯爵厚着脸皮来蹭饭要丰盛不少。
应伯爵很是受用,头一回感觉到大官人是真看中他的能力,心里暗道:回家定要好生琢磨,如何做好义诊主持的事宜。
两人觥筹交错,好不惬意。
徐达亲自和应伯爵接触一番,对这个人也有了一些不同于书上的认识。
你说这个人是个丑角,喜欢见风使舵吧,但他说话情商高,会来事,会玩梗,是个能提供高情绪价值的朋友。
你又说这个人不讲义气,在西门庆死后很快就倒戈他人,是个帮别人挖老大哥墙角的小人,但他在西门庆活着时却又是这帮狐朋狗友中最热心快肠的人。
而且徐达还发现,应伯爵懂的东西多而广,什么话题都能聊,比和花子虚喝酒有意思多了。
也难怪在西门庆活着时,应伯爵一直是大官人府里的座上宾,逢到大事,还会和他商量一番。
吃到酒足饭饱,应伯爵拍拍脑门道:“来了这么久,还没去给嫂嫂们请安。”
徐达道:“没那么多规矩,心意我领了,你嫂子们最近在养身子,就免了这礼罢。”
应伯爵恍然道:“嫂嫂有喜了?”
徐达摇头:“还没呢,只是有这个打算,昨日不是请胡大夫过来吗?就是为这事。”
应伯爵想起昨日在回春堂遇到过西门庆,“难怪,当时我还奇怪,哥哥如此孔武之人,怎会生病,原来是替嫂嫂们请的。”
徐达笑这应伯爵三句不忘拍个马屁, 却也不反感。
应伯爵接着叹了口气,道:“我们这帮兄弟,也就哥哥还时常想着我,从家里过来时,我还遇到花二哥,不想那厮居然当做没看见,简直气人!”
“兴许二哥是有急事。”
“屁,那小子像做贼似的,在武大的小楼门前晃悠,他难道不知道三寸丁的小娘子跟哥哥你好了?这种人,要我说,就不配当兄弟。”
徐达忙否认道:“那淫妇不是我的女人,昨日在我府中差点掐死武大,我已将她赶了出去。”
西门庆和潘金莲的风流韵事早已经人尽皆知,徐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概跟应伯爵说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应伯爵夸张的睁大眼睛,一手捏成拳,在另一只手掌上捶了一下,激动道:“这淫妇不会又勾搭上花二哥了吧!”
“……”
徐达有点无语。
“算了算了。”应伯爵摆摆手,“休管他人闲事,这厮也只配玩玩哥哥剩下的!”
这番话出,徐达雷得赶紧喝了几口酒,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
再说那花子虚,直到晌午,才找到武大住的二层小楼。
王婆正倚在自己店铺门边,盯着鬼鬼祟祟的花子虚细看;
只见他脚步虚浮,瘦如柴火,虽身着华服,却难承其华贵,不免拿他与西门大官人相比较,简直云泥之别。
这时,花子虚走过来,指着武大家门询问道:“老妈妈,这里可是武大家?”
王婆瞪了花子虚一眼,也不理会,转身便要进茶坊,却被花子虚拦住,
男人从随身钱袋子里掏出半吊铜钱,再次问道:“这里可是武大家?”
王婆嫌弃的看了眼他递过来的铜钱,勉强收下,又免不了一番比较,口里答道:“正是。”
花子虚道了声谢,转头便去对面敲武大家的门;
硬是敲了半盏茶的功夫,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茶铺的王婆一边在茶局中整理茶锅,一边盯着花子虚的一举一动。
又过一刻,花子虚垂头丧气的重新回到王婆的茶坊。
“老妈妈,这武大家的没人吗?”
王婆故作惊讶道:“可是怪了,刚才还见武大家的娘子进去了,怎滴你敲破门,她倒是不应?”
听王婆这么说,花子虚眼睛骤然放亮,也不气恼潘金莲不给他开门,而是对着王婆说道:“老妈妈,在下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王婆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花子虚如今一心想会潘金莲一面,心头一横道:“老妈妈,你端的与我说这件事能成,我便送五两银子与你。”
王婆心头“切”了一声,暗骂:白穿得人模狗样儿,原来是个抠抠搜搜的行货。大官人开口便是送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