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府衙门的人在打理。”
朱浩仍旧微笑以对。
桌上的菜肴此时吃得差不多了,朱浩坐下,并没动筷子,倒他身后的关敬看着残羹剩饭居然咽了口口水,显然饿坏了。
唐寅问道:“你这么早便办好矿场交接事宜,不会是想跟杨用修一起回京吧?可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吏部正琢磨把你的知府之位找人给替换了,让你回京当户部郎中。”
朱浩摇头:“不急,不急……杨阁老不退,我先不忙返回京城。”
“你在说什么?此事跟杨阁老有何关联?还是说你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唐寅有些气恼。
从认识朱浩开始,很多时候都被朱浩蒙在鼓里,总感觉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作为大明数得上号的大才子,这种感受很不好。
恰在此时,陆松从外边进来,通禀道:“前去传信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已将信交给翰林院的杨侍讲。”
“这么快?挺好。”朱浩点头,“本来以为他们后天才能到,现在看来,明天天黑前就能抵达这儿。”
唐寅道:“敬道,你到底要作何?”
朱浩笑道:“唐先生,我们让杨用修来个有来无回怎么样?”
“啊?”
唐寅大惊失色,“你是要……你……你可别乱来啊!”
朱浩道:“我的想法是这样,我要让杨用修长期留在永平府,让这边的事情把他给牵绊住……”
“你……”
唐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朱浩再道:“我会把部分底牌掀给他看……唐先生推过牌九吧?就是把部分牌展示出来,到时就不是我让他留下,他会主动选择留下,帮他父亲收拾这边的烂摊子!”
……
……
杨慎不知道,自己没到矿场,就又被朱浩设计上了。
接到朱浩信函后,他加紧时间赶路,终于在唐寅抵达矿场的次日下午,抵达永平府铁矿场所在的鹞子山。
这次朱浩亲自下山迎接。
但朱浩行事低调,身边所带扈从不多,见面后一通寒暄,并没有立即带杨慎和徐阶进入矿场的意思。
随后朱浩引领杨慎往一条羊肠小道而去,徐阶追上去问道:“另一条道不才是矿山所在吗?我们这是要往何处?”
朱浩道:“子升,你先去矿场外等候,我跟用修兄先去个地方,回头再跟你碰头。”
“你们……”
徐阶很想说,我也是来查案的,凭什么你只带杨慎,不叫上我?
但最后他想明白了,自己在杨慎和朱浩面前,什么都不是,只得幽幽叹了口气,道:“早去早回。”
随后朱浩带杨慎去了鹞子山的新矿场。
里面有不少人,看起来是在勘探和挖掘,但一个个吊儿郎当,好像什么事都没做。
杨慎环视一圈:“这边也是矿场所在?”
朱浩道:“不是,这是我自己带人开的矿,其实没什么产出……来,我继续跟我走!”
二人在护卫随同下,穿过一片密林,到了一处山间洼地,随后令杨慎惊愕的一幕出现了,面前是堆成小山的生铁。
“这片山谷里都是,还有附近几个仓房,里面也都是刚炼制出来的生铁。合起来,估计有数百万斤。”朱浩介绍道。
杨慎双目瞪圆,无比震惊:“怎么这么多?”
朱浩道:“你可知为何先前会有人前来捣乱?”
杨慎本想说,难道跟外夷有关?随后他摇摇头,表示不知。
朱浩叹道:“我装病,然后悄悄带人出了府城,一路杀到矿场,立即跟锦衣卫管事之人交涉,拿出公文,直接把矿场给接管了,连他们存放的生铁一并接收。随后锦衣卫便调集人手,要来运生铁,却被我的人阻拦,他们随后便在地方上找人来闹事……却不知东西已被我连夜转运到这里。”
“你……”
杨慎本来就怀疑找地方官绅前来闹事乃锦衣卫所为,现在听了朱浩的解释,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锦衣卫不单纯是因为矿场被知府衙门接收心怀不忿,原来还涉及到矿场产出的生铁。
“我跟他们说了,现在矿场归户部打理,那矿场内产出的东西,必须要经过户部同意才能调拨内库,若是他们不遵从,我便会上报朝廷参劾锦衣卫作为,锦衣卫派驻这里的管事怕担责,便带人走了,结果第二天就发生地方百姓前来袭扰矿场之事。”
朱浩说得声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