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僖宗的圣旨便送达安定郡王府,袁玉璋听得下人通传宫里来人了,想着自己的病假还没销呢,赶紧回到床上装病。
郡王府长史韦庄代为接旨。为表彰袁玉璋收复山南东道的功绩,册封袁玉璋为驸马都尉,待吏部选定吉日,即可完婚。
消息传回卧室,吓得袁玉璋赶紧爬了起来,开什么玩笑,那张岩还是个小屁孩儿,自己当他老公,放到21世纪,高低得判上几年。
跑到客厅,那传旨的太监此时已经拿了银子,回去了。
韦庄见袁玉璋鞋都没穿,还以为是高兴的。打趣道:“给主公贺喜了!”
袁玉璋一屁股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喜个屁,跟皇室联姻,总感觉处处透着阴谋诡计。”
韦庄道:“主公别担心,大唐的驸马虽说大多职位不高,但也不是没有,只要处置得当,那长公主不但不是累赘反而还是一大助力。天下谁不知道长公主富可敌国啊!”
罗隐听说此事后也赶紧跑了过来,强烈建议推了这桩婚事。
道:“主公,玄宗时,皇帝想把玉真公主许配给方士张果,张果便跟朋友说:\"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公府,可畏也。\"除了有丧失权力的风险,主公还要住在长公主府,任其使唤,成为他的家臣。”
韦庄道:“主公与长公主素来友好,怎么会这么待主公,况且从实际利益来看,那丰厚的嫁妆足够咱们各种支出了。
不当家你是不知道柴米贵,咱们王府的钱粮来源本就是糊涂账,极其不稳定。王府的田产、铺子生意、禄米等最多只能养活三五百人而已。不从开源上想办法,迟早都要喝西北风。”
袁玉璋听到韦庄想调查财产来源,心里有些发虚,总不能说实话,都是偷的那些大户的吧。要说自己现在没有封地,没有稳定的税收来源,理财做生意方面确实能力不行。
只好说道:“长史说得有理,钱这方面不用聊了,确实支持成婚,再说说其他方面。”
罗隐不凡示弱,反驳道:“娶了公主,主公身份就矮了三分,那公主是君,主公是臣,每天见面都要向公主磕头请安,哪个男子愿意受这等闲气?”
韦庄道:“你来得晚,不知道主公和长公主的关系,最多在外人面前矮几分 ,回到家中,主公仍旧是说一不二的老大,是不是?”
袁玉璋赞赏的点点头。
罗隐道:“依旧例,凡是驸马就算获得高位也都是虚职,并无实际权力 。一旦成婚,主公再想掌权,就会受到朝臣打压排挤,到时候该怎么办?”
韦庄道:“主公的权力都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就大唐现在的样子,内有朋党乱政,外有贼军作乱,各地税收不稳,正是需要主公这样的强者的时候,大唐绝对离不开主公!丧失权力的说法也是站不住脚的!”
罗隐被怼的一愣一愣的 ,袁玉璋看不下去了,替他说起了话:“哎哎,两位说得都有道理,目前来看,圣旨都已经下了,抗旨的罪名也不好听啊,算了,本王就勉为其难,将长公主娶了!”
罗隐道:“主公,这公主出嫁,光准备期都要半年,为了防止生变,您还是要多多参与朝政,自从你受封右相,还没怎么上过朝呢。”
袁玉璋长叹一口气,道:“大唐实行的是群相制度,虽然封了我中书令,却没有兼任平章事,现在我的权力还不如尚书省的卢携、郑畋等人,纯粹是个混子。就是上朝也没人听我的!”
韦庄安慰道:“陛下或者朝廷有求于你的时候,才会给予权力,这平章事说难其实也不难。属下有一计,必能助一臂之力。”
袁玉璋惊喜地看着韦庄,道:“端己,快说说。”
韦庄道:“主公平王仙芝之乱时,户部曾经运送大量黄金到太史局,属下派人盯了一个月都没见运出来过,也不知道那帮杂胡们在干吗?据我所知,朝廷在京官员的禄米已经延迟发放了,百官日日催促,户部就是不松口。看来是与这笔黄金有关。”
袁玉璋扶着下巴,沉思了一下,道:“那太史局有一神物名叫浑天仪,你可听说过?”
韦庄道:“知道,看星象推演历法之物,不是什么稀罕物,很多地方都设有观星台。这与黄金有何关联?”
袁玉璋笑道:“其实这个东西的用处只在上层流传,知道的还真没多少。他有一个用处就是可以物质交换,本王曾经也花费大量黄金换了京兆地区一场大雨。甚至还见过他们用此物取人性命。”
韦庄大惊,道:“啊?怎么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