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偓神色匆匆,赶忙抱拳弯腰,言辞急切地解释道:“主公,您有所不知,朝廷向来的规矩是案件一般都要经刑部仔细复核才行啊。通常情况下,陛下勾朱之后,需得等到秋季方能处决一部分犯人。”
袁玉璋听闻,眉头瞬间紧皱,犹如拧成了一个死结,不悦之色尽显,
大声说道:“就按我说的来办,我岂能等他到秋天?谋害公主驸马,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必须斩立决,我说的!立刻执行吧。”
韩偓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深知此时再顶撞主公也无济于事,只得带着口供,指挥着众人将所有犯人押解到了法场。
他径直走到那监斩台,一屁股坐下,没过多久,刑部就派来一个五品主事匆匆赶来。
那主事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疑惑与谨慎,心中相当不满,又是一个大官的家奴,惹不起啊!
拱手问道:“不知参军大人到此羁押这么多人,所为何要事啊?”
韩偓漫不经心地将案卷随手一扔,语气略带不耐烦地说道:“殿下昨夜府邸遭贼人攻击,我们无需劳烦有司衙门,自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怎么样?主事大人。签个字,把这些人斩了吧?”
那主事连连摆手,忙道:“不可不可,人命关天呐,未经审判、复核,大理寺也没有参与进来,我刑部万万不敢杀这么多人啊。”
韩偓冷哼一声,道:“大理寺已经通知过了,我可告诉你,殿下如今已是驸马,那就是皇室的人,袭击驸马可是重罪。
殿下要你写好公文,送他签字,今天午时必须全部斩首,不然,刑部尚书包括底下的侍郎主事全都换掉!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主事顿时慌了神,脸色煞白,赶忙和手下的几个文吏围在一起,紧张地分析整理案卷,现场就手忙脚乱地写好了公文和名单,而后一路小跑,送到长公主府请袁玉璋签字。
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御前,唐僖宗此时正坐在龙椅上,看到呈上的公文,还满心纳闷,这驸马第一天就要杀人,而且还杀这么多。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反正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毛贼,杀便杀了吧。
于是,拿起朱笔未作犹豫就签下了六个字:“谋逆大罪,皆斩!”
这可是右相当政以来第一次大规模处决犯人,其目的就是要借此立威。
袁玉璋也曾当过门下省侍中,负责审核的那些人自然也是明白其中深意,没有阻拦的意思,很快便拿到了批文。
刑部官员快马加鞭赶到刑场,负责监斩的刑部侍郎看到那韩偓大剌剌地坐在监斩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于是上前恭敬地请示:“韩参军,处决的公文已经到了,您看是您要监斩吗?”
韩偓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吆,这等差事自然是大人您来啊?不要客气,桌子上的令签随便用。”
侍郎见他丝毫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心中纵使有千万个不满,也不敢明说。
只得转过身去,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就在案前狠狠地扔下红色令签。主犯被判剐刑,从犯皆斩!
要说他们还是得感谢唐律刑罚相对较轻,最残忍的也就是砍头,剐刑仅限私刑,并未正式记录在册。
今日特意用上,倒也算刑部懂事,没有在大婚第二天就给袁玉璋添堵。
刽子手上前,对着那大祭司开始“轻刀脔割”,那凄厉的喊叫声瞬间响彻数里。
一旁观看的百姓也不忍直视,纷纷赶紧捂住凑热闹的孩童的眼睛,生怕孩子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挺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大祭司终于咽了气。刽子手索性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照着喉咙就是一刀,干脆利落。
其余一百多人尽皆斩首,法场上顿时热闹非凡,乱成一团。这些人都是外乡来的,那尸体无人收拾,而心肝脾肺肾被邪教传说又是上佳的补药。
白莲教被灭,这些敢夜袭郡王府的人胆子肯定不小,明教的头头指明高价回收这些人的内脏。
韩偓看着下面的百姓此时都如同疯狂的豺狼一般,拿着小刀就划破了尸首的肚皮,用手掏出内脏,仿佛挖到绝世宝贝一般兴奋地大叫。
韩偓再也忍受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过头吐了起来。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还是钱重要啊,这年头只要价格够高,什么事都有的是人干。
刑部那侍郎见状,嘲笑道:“大人不要惊慌,那些人都是奔着尸体发财去的,他们还不敢攻击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