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一身白衣沾了血迹的姑娘,扶着围墙走走停停。
面色苍白、体虚起若的云麟在感叹自己怎么虚成这样,不就挨了几鞭子吗?怎么自己还恢复不好了?
之前追着暗六运轻功跑的时候没有察觉,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得真的是全身无力。
临河原本回屋等了许久,但未等到云麟回来,她运了轻功走的时候甩着树枝翻身上围墙,那定会牵扯到伤口,但她特意让自己等着,他只得在院内拱门那里远远的望着。
终于望见一个虚浮的身影扶着墙身,他迅速上前,揽人入怀。
“你怎的又......”
云麟被公主抱起,她环着临河的脖子,得逞般笑嘻嘻念叨一句,“什么都不能阻止我磕cp。”
“磕?”
“临河,我想洗澡。”
临河抱着云麟往寝室走,边走边拒绝。
“伤口不可沾水。”
云麟懒懒散散的的腿晃荡着,嘀咕着。
“没事的,我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你每天都洗香香,但我都捂嗖了。”
临河依旧面不改色的拒绝,“每天都给你擦拭伤口,没有嗖。”
怀里的这人儿继续念叨着,“你这是成天浸泡在我的嗖臭气息中而不自知而已,你没看见府医和管家大叔来的时候,都避开,不看我嘛。”
他站定一瞬,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傻乎乎的丫头,她这谜一样神奇的智商,时而高时而低。
“.......他们避开不看你不是因为你嗖,是因为......”
你身上的伤口遍布全身,你不知道吗?
擦拭药酒的时候,你哀嚎又躲闪的跟受虐待似得,我得搂着你才能压住不让你逃开。
加上擦拭药不得不肌肤接触,他们不避开,直直地看着你,才能证明你没嗖吗????
所以,你这点二两脑子到底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见怎么都说不通,云麟仰头抬手开始在临河胸前画圈圈,带着点点委屈。
“你看,你都说我是嗖的,让我洗洗吧,我都脏的不敢碰你了。”
“就洗一下下,很快就晾干干,不会有事哒。”
终是拗不过云麟的撒娇,他将云麟放在床上坐下,没有再反驳,思虑了一会儿后,转身去寻府医,许是可以在浴水中添加适当的草药,既不会引起发热,也可以清洗。
趴在床上,翘着双腿晃悠的云麟就这么笑眯眯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提着热水,提着浴桶往返屏风后面。
下次可得琢磨个简易版的太阳能热水器,就是不知道临河能不能允许在那个侧殿的房顶上放一个黑乎乎的大桶去晒水。
等人都走,云麟从屏风旁边探出头,看见临河在水中撒着什么。
一股草药味散发出来。
要不说你是狗子........你真狗!!我就说为啥突然同意了!
本姑娘是想洗澡,不是想泡药。
本身就是想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和汗水,泡完草药不是更味儿嘛!!!
老娘回头还是得回暗卫所拿那井水冲个痛快。
临河将她从屏风后拎到浴桶旁,看着她满脸的不情愿慢悠悠的拆解身上的绑带,憋笑的临河开始帮她解。
但很快他脸色沉了下来,身上的束带捆的很紧,但伤口上的血痂依旧有很多被扯开,又流着血。
一道道的伤口和血痂综合交错,后背、胸口、腹部、胳膊、大腿、小腿......
这个人身上除了脸上的那一鞭伤口很浅外,其他的地方近乎都伤口很深,想恢复如初恐怕需要很久,有些定是会留疤。
拆到最后只剩下束胸和亵裤,云麟用手划拉着水,虽然带着不情愿的泡了进去,但除去草药味儿,毕竟是热水,还是蛮舒?
“咦???哎???”
哎哎哎?服的?
她刚刚泡进去,就被蜻蜓点水的又拉了出来,还在愣神的功夫,云麟已经被丝毯团了个严严实实。
不是,费这么半天劲儿又是烧水倒水撒草药的,合着就让我沾沾水儿???
好歹让我洗一下啊。
你这一下下真特么是一下下啊!
虽然之前自己喊嗖了,但此时没有泡澡却还让自己沾了一身的草药水味儿。
这个澡洗的可真……尼玛。
想了想还是回头自己偷摸去暗卫所冲凉水澡再洗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