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士兵气焰低了许多,颤着嗓子答道。
“是……”
流云扶着李安棋,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来到大殿外围。
大殿里里外外站着几百个士兵。
大殿前,最中央跪着的,正是李淼、李安修、左斯芸、夏姨娘、李安画和李安才。
左斯芸、夏姨娘和李安画,都散乱着头发,哭得梨花带雨。
李安棋能够想象,她们在睡梦中被人惊醒的恐慌模样。
李安修脸色惨白,看起来有些呆滞失神。
李安才倒是最镇定的一个,他小小一个,不哭也不闹,竟还主动安慰李安画和夏姨娘。
大殿最前方,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在念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国公李淼,贪污受贿,欺君罔上,教唆皇子贪污库银,收买人心,结党营私,藐视天威,罪不可恕!”
“令,废黜李淼靖国公之位,贬为庶民,今日午时处死!李安修,革去户部官职,贬为庶民,终身不得为官!其余人等,关押狱刑司,变卖为奴!钦赐!”
李淼顶着泪眼,抬手问苍天。
“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
李淼跪步上前,哭着抓住官服男子,同他道。
“张大人开恩!让微臣见见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从未教唆大皇子贪污库银啊!”
张新觉冷冽着脸,手握圣旨背在身后,不看李淼。
“左相亲口指认,是你!教唆大皇子贪污,拿银子收买人心,好扩大大皇子一党的势力!”
左斯芸猛地抬头,泪光闪闪的脸上,满是震惊。
李淼身形一滞。
他愣在原地,嘴唇哆嗦着,低着头四处张望,似是失了魂。
“左烛冉,左烛冉!他怎么会……”
一个带刀士兵来到张新觉身边,拱手道。
“大人,靖国府的财物都在这里了。”
张新觉点点头,大臂一挥。
“将人都押回狱刑司!”
“是!”
众人被一根绳子绑着双手,在几百个士兵的包围下,被一溜牵走。
张新觉正在清点抄没的财物。
李安棋拿着免死金牌,出现在他面前。
张新觉从容打量了李安棋两眼。
“本宫是骁王侧妃李安棋,这是先帝赐给靖国府曾祖爷的免死金牌,见金牌如见圣上!张大人为何不跪?”李安棋道。
张新觉望了望东边,朝天上拱手。
“微臣心中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当今圣上!”
李安棋将令牌收回,放入袖中,用宽袖盖住自己微微发抖的手。
虽然心慌,但李安棋的语气依旧沉稳,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先帝的皇令,也是皇令!就连皇上也不能违抗。本宫想用此金牌,换李淼一命!”
张新觉背着手,看向李安棋。
“虽是皇令,但这是赐给先靖国府曾祖爷的皇令。能不能用在李大人身上,唯有当今圣上说了算!”
李安棋低头,陷入沉思。
张新觉道:“娘娘可得想快点,今日午时三刻,李淼可就要被问斩了。”
李安棋同流云道:“你回骁王府,把此事告诉琴娘娘。然后叫小顺子准备车马,本宫要进宫面圣!要快!”
“是!”
流云急忙领命,匆匆离开。
李安棋看向张新觉,问:“张大人也觉得,是本宫的父亲,教唆大皇子贪污库银、笼络人心?”
“微臣只信皇上。”张新觉道。
李安棋顿了顿,同张新觉缓缓行礼。
“不知大人能否通融,让本宫见父亲一面。”
“……”
张新觉沉默。
“若皇上责怪下来,本宫就说是自己硬闯进去的,与张大人无关!”
张新觉继续沉默。
片刻后,他看了看身后的带刀士兵,不再看李安棋。
带刀士兵上前,朝李安棋拱手。
“奴才给娘娘带路。”
带刀士兵为李安棋找了一辆马车,将她带到狱刑司。
李安棋跟着带刀士兵,来到狱刑司的地牢。
与地面上的普通牢房不同。
地牢光线昏暗,潮湿刺骨,浑浊不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