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了当地坐下,直视着她道:“我其实有话同你说,请你坐下来吧。”
有琴明月沉沉看她一眼,轻移莲步来到桌边,徐徐落座。
她足踝有伤,行路间却丝毫不显跛态,坐在桌边的姿态更是优雅端庄之至。
林燕然失神一瞬,微微偏开脸,伸手去帮她盛了粥,又夹了个包子和些许小菜。
这凤凰镇的集市上不止有各种各样的包子,米粥,油条,油饼,居然还有豆腐脑、糊涂汤,汤面。
想着有琴明月仍在吃药,她便挑拣营养又清淡的吃食,各买了一些。
“吃吧。”
她端起碗,先吃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感觉到有琴明月也拿起了碗筷,心中暗定,吃的更加欢快起来,她苦熬了一夜,醒来时浑身酸痛,汗水湿透衣裳,跟从水里捞起来似地,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因此吃的很投入。
有琴明月只喝了小半碗清粥,便搁下了碗筷。
人渣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却心安理得地坐在自己对面用餐,还吃的欢快满足。
她看的厌烦至极,连带胃口也没有了。
林燕然其实一直在透过余光偷偷打量她,立刻发现了她神情的变化。
她也放下了碗筷,看着那还剩下半碗的清粥,没有动过一口的菜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第一天抱着有琴明月时,她便发觉了,她瘦的厉害,身体又虚弱至极,若是每餐只吃这么两三口,伤势怎么好得了?
“可是这些吃食不合口?”
有琴明月不答此话,反问道:“你有何话?”
林燕然精神一振,问道:“你现在信息素被压制住了,身体的奇香是不是不会扩散出来?”
有琴明月看着她,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然将她判了死刑,这个人渣果然露出了真面目,想要利用自己的奇香做手脚。
林燕然继续道:“那你佩戴的药丸可以取出来给我看看吗?”
有琴明月看她的眼神骤然凌厉,像是在看死人,之前的一切她都忍了,可此刻却抑制不住地愤怒:“滚!”
母亲仍在冷宫,她身为人子却不能马上赶回去救她,这药丸和匕首都是母亲留给她的贴身之物,她纵是死,也不会让这个人渣夺走!
林燕然没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怔了一下,放缓声音解释起来。
“你先别动怒,听我说完。”
“我其实对药理有一定研究,也许可以配制出压制你信息素的药丸,比你现在佩戴的药丸效果更好更稳定。”
说完她又郑重补充了一句。
“有很大把握。”
昨夜她在柳蓁蓁的药房内翻找许久,又查看医术手札,再结合有琴明月的药丸和柳蓁蓁的清凉丸,她感觉自己也许真能研制出抑制剂。
最开始,她只是想缓解自己和有琴明月的信息素爆发痛苦,可现在经过一夜思考,
能好得快。”
她出去后,有琴明月盯着桌上的粥和菜,久久未动。
忽然眼前一黑,天摇地晃了起来,她慌忙扶住桌面,摇摇晃晃地坐下。
“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攥紧了指尖,眼中的恨又汹涌起来,指甲钻入肉里都犹自不觉。
林燕然提着刚烧好的热水来到柴房,匆匆洗了个澡。
那股汗腻腻的难受感总算没了,再换上干净衣裳,倍觉舒爽。
可是她看着湿漉漉的柴房,犯了愁。
原身也太不会生活了,连专门洗澡的水房都没有,她打量着柴房,这是一整间屋,三分之一的位置堆放着干柴,其余地方都空着。
蓦地,她觑见被她丢弃在这里的那条锁链,顿时联想起来书中记载,有琴明月被囚禁时,因为链子长度有限,每次只能在三更半夜时躲在柴房洗澡,用的水也只有冰凉的井水。
她是尊贵无双的公主,自小锦衣玉食,仆从无数,哪里忍受得了腌臜,所以即便是春寒料峭,她也偷偷打来井水沐浴。
这次她被原身毒打,在地上躺了半天,衣裙和秀发都脏了,昨夜标记完她又出了汗,必是极想沐浴的。
唉。
林燕然叹了口气,出来时,瞧见黑狗正在院中进食。
书中描述的有琴明月残暴嗜杀,杀亲人杀侍卫,可现在她会对一条狗心软,亲自喂狗吃食。
林燕然若有所思,回去正屋翻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