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只剩下这么点银子?!”
她看着空荡荡的箱底,目瞪口呆。
原身的衣衫都被她扒出来丢在了一边,箱底的一只红漆木盒里,只剩下六小块碎银和几十枚铜钱。
按照这个世界的计量,这些钱加起来,也不过四两银。
“不是吧,我一来,钱就被她赌光了?”林燕然哀叹,“好穷啊!”
幸好她昨天从原身衣袋里找到了五两银子,买了不少粮油米面,如今还剩下三两三钱,那自己现在的家当就是七两三钱。
她揣上少许银钱,出门,恰好碰上正出诊归来的柳蓁蓁。
“林燕然,我有事找你。”
林燕然也正好找她有事,便跟她进院子,孰料柳蓁蓁将院门一栓,解下药箱放在地上,叉起腰身道:“林燕然,你东窗事发了!”
林燕然愣了一下:“什么事?”
她暗自嘀咕,难道原身还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勾当?
柳蓁蓁的眼珠子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猛地抬高声音。
“你毒害张真、李清、朱时雨的事,败露了!”
“我劝你立刻坦白交代,不然我将你交到乡堡那里,到时候有的是苦头吃!”
林燕然猛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事啊,这事她就不怕了。
她瞅着柳蓁蓁,这女子双手叉腰,柳眉倒竖,脸颊上隐隐透出一抹红晕来,怎么看
都像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有意思。
真要抓自己去见乡堡,便不会专门关起门来质问了,何况看她行事作风,显然对自己那三个狐朋狗友的行径很是看不惯。
她心中大定,脸上堆出震惊、诧异、不解还有懵逼的神色,急切问道:“什么,你说我朋友他们被人毒害了?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我要去报官!”
柳蓁蓁狐疑地打量她:“不是你是谁?我问了她们的坤泽,都说是从你家里吃酒回去后,便昏迷不醒了。”
说着她又凶巴巴起来:“你快点说实话,你是不是给她们下了药,抑或吃了你们从不三不四的地方带出来的药丸,若你将此药交予我保管,我便不追究,不然我就去告诉乡堡。”
噫?
林燕然立刻听出了言外之意,柳蓁蓁这一顿恐吓,原来是想要自己做出来的迷药配方。
这也是个对钻研药学痴迷的人。
她可太明白对于这种求知若渴的人来说,一份配方对她们的吸引力有多大了,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装模作样地思索了片刻,接着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噢,柳大夫你想要那种药粉?”
柳蓁蓁瞬间上当,急切地上前一步:“是什么药粉,在你身上吗?快交出来。”
林燕然笑眯眯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失礼,往后退了一步,脸红了起来,轻咳道:“这种药可致人迷幻,你最好交给我保管,不然乡堡那里,定要判你一个毒害他人的罪名!”
林燕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满不在乎地道:“什么迷/幻药,不过是些许催/情药罢了,便是你去告官,我也不怕,反正又不是我做的,而是别人送我的。”
柳蓁蓁听见催/情药三个字,脸色更红了些,狠狠挖了她一眼,可是心里又被钓的直痒痒,忍不住道:“但你害得张真她们昏迷不醒属实,乡堡若是知道……”
“知道又怎样,那是她们自愿吃的,药也是她们带来的。”林燕然打断她的话。
柳蓁蓁一呆:“药在张真他们那里?”
林燕然道:“她们都喝完了,不过柳大夫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去帮忙打听打听,坊间总有人卖。不过嘛——”
“不过什么?”
“我需要柳大夫的清凉丸。”
“你休想!”
“一颗就行,我可以付银子,只要柳大夫卖给我一颗,我立刻去帮柳大夫打听到那种药丸。”
柳蓁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着脸拎起药箱,林燕然站在院子里等,果然,不多会儿柳蓁蓁便拿着一个白玉瓷瓶出来,满脸不忿地递过来。
林燕然刚要去接,她又抽回去。
“我只剩下最后一颗了,可以送给你,但你须得尽快将那种迷/幻药找来。”
“好。”
林燕然接下瓷瓶,心头大定。
想到接下来的打算,她忍不住道:“柳大夫,我如今囊中羞涩,欠你的药费可否延期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