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啊!听说昨晚上闹区域性雷暴,把老公园的喷泉台子都给劈了!老天发狠,地上受灾噢……”
他惋惜的看向六爷,年纪一大把了还遭此横祸,怪不得大晚上的进医院。他逻辑自洽之后,又补充了句,“那不多住个几天修养身体啊。”
张真言已经拎着行李箱和包裹出了门外,正要离店的鱼九客气回了句:“不了,我们还有事呢,走啦老板。”
透过旅店的玻璃,目送三位外乡人离开。
老板坐在前台,合起了双手摇晃祈祷:“老天保佑,我下半辈子可得平平安安啊!”
在附近找了家饭馆,张真言和六爷先点了快餐饱腹,鱼九则是去找洗衣店了。
六爷用左手夹筷吃饭,虽然动作没有右手那样流畅,但大体上动作很是自然。不过坐在对面的张真言倒是身形有些僵硬,吃饭的时候老是对着门外发呆。
从鱼九那,六爷已经知道了张真言收服雷龟和的鬼神变小的事情。
但他转身目光越过饭馆的玻璃门,也只能看见形同小孩的鬼神度朔。看得出来,那鬼神是在仰着头,向着空中注视,和张真言所看的方向一样。
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眼中的雷龟吧。
六爷也看不到它的存在,就像街上的普通人看不到鬼神存在一样。
同行了这么些天,六爷其实一直在忽视这个没什么大用的普通道士,但昨晚的经历,让他对张真言有了些在意。
梳着道士髻的张真言,从外表上看,身材不胖不瘦,面相轮廓柔和,双眼澄澈温和,浑身一副低调质朴的气息。
思想纯粹,性格温良,昨晚还舍身去护他一个交情不深的老头。而且,他误打误撞收服了雷将。
这小孩,或许是有修炼潜力的。
这么想着,六爷重新打量起张真言,越看越满意,悦色逐渐在脸上舒展。
注意到了在被盯着看,张真言不好意思的问:“六爷,怎么了?”
“修炼这事,我来助你。”
那语气不像玩笑,张真言眸子里闪起了光,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下午时分。
鱼九从洗衣店赶到汽车站,和六爷、张真言会合的时候,明显发现了这俩人之间的微妙变化。
六爷的话变多了,张真言则是更殷勤了。
得知是六爷明言要助力张真言的修炼事业,鱼九很是不解。
就因为昨天晚上在雷击之下护了六爷一命?不可能吧。按照六爷的性子,他在乎的事情,阿妈的死因排第一,鱼九自己排第二,收集各种宝物宝贝和提升鬼师力量排第三。
而且,六爷是个谨慎小心的人,甚少与人短短几天就能和气相待,往往会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试探与考量。所以,一贯以来,和外界打交道的人际关系问题,都是鱼九揽下。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先把洗烘好的衣物放回行李箱。然后她就看见,身形如同小朋友的朔,轻飘飘坐在了上面。
他说:“现在不能回簪子了,懒得走。”
“……”
但附近往来有许多旅客,鱼九也不能对着空气讲话。她只在心中腹诽,难不成地下的鬼神都这样吗?懒懒散散的,这怎么震慑鬼怪,难道幽冥地府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不过她还是默默拉起了箱杆向前。
其他旅客眼里,只不过是个女孩子双手推着行李箱在往前,不甚在意,车站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但鱼九眼里,她像个推轮椅的保姆,行李箱是则是小孩朔的座驾,她客客气气的一路推着,往客运大巴的上客点移动。
六爷走在前面,在思索去往淮北之后的事宜。
张真言则是在心里琢磨六爷提点的修炼方法,偶尔看一眼身后漫步跟着的雷龟。硕大的雷灵玄龟,像是另一个次元的生物,不声不响的穿过车站的建筑与人群,两个世界互相交汇却没有丝毫影响。
各有各的迷思,三人一神坐上了去往淮北市的客车。
旅程将近两个小时,预估六点才能到达淮北客运站。
张真言看着窗外,一阵不可思议。
客车外边,城区的楼宇景象逐渐变成山林田地。睢城与淮北在地理位置上,其实都属于淮河以北,地形地貌颇具北方特色。
时而平野时而丘陵的风景不足以让张真言惊讶,他的眼中,那头和客车差不多大小的雷龟,竟然身披闪耀的雷电,与客车并行飞驰在半空。
雷龟的四肢隔一会便悠闲的向前摆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