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紧闭,脸上的褶子数不清有多少道,双目却炯炯有神,眼神在三人脸上扫过一遍却在卫缺身上停了下来,久久不肯离去。
“我叫窦文用,这位是叶原兄弟,这位姑娘是衍阳公府上的小姐。”
“原来是星序派的前辈和刚刚名震红莲大会的“铁壁黑猿”叶原兄弟,幸会幸会。”年漆拱手作揖,一边指着旁边的精瘦老者介绍道:“这是巴长老。”
巴长老并未起身,而是抬起拐杖指着卫缺说道:“这位小兄弟得了伤寒,身热发温,面肤火烫,你且过来。”
卫缺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上前,年漆解释道:“巴长老精通医术,叶兄弟不必担忧,且让巴长老给你把把脉,兴许很快便能治好你的病症。”
卫缺走到巴长老面前,巴长老抬起他的右手,两根手指搭在卫缺手腕上的脉搏处,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不一会便双目怒张,竟撩起来卫缺的袖子,一直撩到肩处。
“你把衣衫解开。”巴长老郑重的说道。
卫缺放下衣袖,摇了摇头,刚想说不要,巴长老的拐杖已经伸到了肚脐处,吓得卫缺连忙双手抓住拐杖,但他使不上力气与之对抗,任凭巴长老用拐杖解开自己的衣衫。
薛银序抱住卫缺的右肩,看到了她不曾看到的一幕,卫缺胸前的伤口横七竖八不成形状,虽然经过药膏的治疗有所好转,但有些伤口特别严重,甚至已经开始溃烂。
“你身上这么多的伤是谁打的?你为什么不曾跟我提起过?”薛银序眼角流下了泪水。
“小兄弟,你另一只胳膊也有吧。”巴长老说。
卫缺微微点头,窦文用已经看不下去了,捂着眼睛躲了过去,年漆也是连连摇摇头。
“你们两个随我到后面来。”巴长老示意年漆扶着他站起来,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内,让卫缺躺下。
房间很大,摆着一排排装满各种小瓶子的架子,整个屋子内充斥着刺鼻的草药味,墙上挂满了葫芦和各种图谱。巴长老剔除卫缺身上溃烂的脓水,吩咐药童用热水擦拭全身的伤口,然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香气扑鼻,一勺雪白无瑕的膏状物被剜了出来涂在了伤口处,涂抹完毕,再用干净的布缠在身上包裹住伤口。
随后巴长老写下一副药方,吩咐药童熬制,一边将药方交给薛银序,说:“连续服用十天便可药到病除,这一盒白色的药叫清莲三化,不易多用,明日再涂抹一次就够了。”
“多谢巴长老。”薛银序和卫缺连声道谢。
“切记,伤好之前不能喝酒,哼。”巴长老瞪了一眼卫缺,竟甩开袖子,撑起拐杖走了出去。
“诸位莫怪,巴长老就是这个怪脾气,面冷心善,我们全帮上下都很敬畏他,哈哈哈,来,酒宴已备好,请各位随我同去。”年漆陪着笑,一边在前面领路。
“年帮主太客气了,我们只不过顺路送了一下女娃,怎能受如此待遇,能帮这位小兄弟治好伤,已经万分感谢了。”窦文用说道。
“各位既是江湖同道中人,便是我臬帮的朋友,臬帮是草头小帮,对星序派这样的名门大派仰慕已久,这位叶兄弟也是江湖豪杰,前几日红莲大会上连败数位高手,夺得三甲,早已名扬天下,臬帮对江湖上的英雄能帮则帮,不值一提,只希望日后遇见臬帮的兄弟能够照顾一二便足以。”年漆笑着说。
“年帮主谦虚了,吝、臬、溢、荒四大帮在江湖上齐名,贵帮创立祖师年臬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江湖好汉。年臬、霍荒两位至交好友,生死兄弟,多年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组织义军抗击铅国入侵,早已威震江湖。”薛银序回道。
“哦?哈哈哈,姑娘好见识,只可惜啊,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我们这些后人武功荒废,人才凋零,辱没了前辈的荣光,只能四处贩货来养家糊口。”
“你们主要是没有看家的武功绝学,不然呐,也能开宗立派,光大门楣。”窦文用说道。
年漆眉头一紧,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祖先没有留下一二武功传于我们,只能练一些花拳绣腿行走江湖,所以还得仰仗江湖侠客多多照顾才是啊。”
“好说好说。”窦文用双手左右开弓,一手拿着烧鸡一手端着酒杯,不断地往嘴里送着,还一边感叹:“这铅浆果真是好酒啊。”卫缺谨遵巴长老的嘱托不能喝酒,眼巴巴的看着窦文用在一边吃酒吃的津津有味也咽了咽口水,薛银序端起酒杯尝了尝,酒杯刚送到嘴边抿了一口便连忙放了下来,张开嘴不断地往嘴里扇风:“好辣好辣,这酒也太烈了。”不一会儿脸已经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