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个声音从赵崇文身后传来:“赵胥,你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助你夺取皇位。”
赵胥很清楚,这是檀界通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日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赵胥并不妥协,淡淡的说。
赵崇文却被吓坏了:“仙师,你不是说好要助我吗?不管你还有什么条件,要我做什么,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众人都未见其面,却听到一丝幽幽的笑声,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红都门那边的战斗也渐渐平息下来,一身着青纱的女子,提着沈毅的人头,来到赵胥面前,她左眼皮上的竹叶青依然栩栩如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井青苔,她瞄了赵胥一眼,背过身,将人头仍在宫门下,赵胥略有些惊恐,随后他明白这位井二并不是冲着他而来。
井青苔抬头指着赵崇文说道:“呸,我们家这些年一直在为你卖命,没想到我父亲的死竟是出自你的指使,这是我在邰善尧的住处找到的,就连我哥哥也被你骗了。”
他拿出一封信,是邰善尧写给一个叫关宴的训国人,上面写到他在铅国的种种预谋,其中就包括让井雪山死在关夏,并且嫁祸给太子。
赵胥也无比惊讶,他一直以为井雪山的死是因自己的失策造成的,更为惊讶的是,井雪山包括他的子女都是赵崇文身边的人。
赵胥上前说道:“姑娘,此信可否借吾一阅。”
井青苔头也不回,将信甩到身后。
赵胥接过信件,捏起信角,翻阅完毕,脸上渐显松弛,“此信我会亲自呈上给父皇。”同时向井二道谢。
井青苔纵身跃起从怀里掏出一条青蛇短匕,朝着赵崇文就飞了过去,但小青蛇意外打了个空旋又飞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无形的内力,仿佛一阵强风,将她吹落在地。
连铁藏纵身一跃,接下井青苔。
“你这老妖偷偷摸摸躲在背后像什么样子,我这就让你现身。”连铁藏扬起长剑挺身跃上宫门上,赵崇文吓破了胆,死死抱着身边的红柱子。
连铁藏在原地伸手够不到赵崇文,周围的禁卫也不敢轻易近他之身,他环顾四周,未见檀界通的身影,就在他想要重新将目光聚焦在赵崇文身上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扰的他头眼昏花,直到头痛欲裂,他甩起长剑毫无目的劈砍,直到完全失去斗志。
“哈哈哈,幽兰剑阁的月阁主,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几年没见,你都嫁作人妇了,可惜这么好的脸蛋,便宜了一个乡下人。”檀界通操着令人难受的大笑之间,突然间话锋一转,见身着鹅黄衣衫的月青鹜出现在官桥之上,她头戴着同样是鹅黄色的纶巾,即使是那双舌莲风格的鞋子和手上所佩的珠串也都是黄色,那臂弯里红色的剑匣都不曾引人注目。
赵胥身后的精锐卫骑也不晓得这位美女是何人,甚至幽兰剑阁是什么地方都不曾熟悉,但仍然不由自主的给他们让开一条道路。
月青鹜没有理会檀界通的调侃,两人穿过守在赵胥身边的李风塘,她只是朝着太子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见礼,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后站在井青苔身前。
看到陪同月青鹜一同前来的还有卫沧寒,赵胥的脸上更加舒展开,而那井二井青苔伏在地面,抬头只能看着两人的后背,不解的向后退闪过去。
一阵风竖着向下吹过,随之而来一大股雨水呼啦啦一声洒落在油纸伞上,卫沧寒斜眼一看,那些滴落的雨水竟然变为鲜红的血色,然后顺着伞沿落在官桥下,在池水中荡起一圈圈赤红的波纹。忽然一声巨响,犹如一块儿石头,连铁藏的身体坠入波纹之央,掀起更大的水花,赤红的水波迅速蔓延开来,像在画一幅水墨画一般在眼前泼墨,只不过,墨的颜色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
卫沧寒抬眼一看,一张血手印冲向伞面,越来越近,立刻就要在薄如蝉翼的伞面上捅出一个大窟窿。他连忙打开剑匣,握住火醴澄花,在伞面下等着,只要那血手印敢过来,就会在那沾满连铁藏血的手掌心刺一个洞。
看你怎么也不会想的到,卫沧寒心想。
就在血手印接触伞面的一瞬间,火醴澄花随手而出,伞面应声而破,同时那血手印也中了招,自上而下,红血粘满剑身,卫沧寒心中大喜。
而大喜之外,越看越不对劲,这只丑陋的血手里长的不是肉身,也没有鲜血涌出,顺着这条胳膊向上看去,被血沾满的表皮下,像根粗壮的藤蔓,很明显,非正常之人所能够长出来的。
而火醴澄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