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曲茂二话没说捡起耳朵就塞在嘴里,一阵阵嚼动脆骨之声从鼻孔透出,边嚼边说:“乖女儿,快给爹拿酒来。”
可是这洞内没有酒,想要喝酒的话只能从老远的议事大殿去拿,曲情烟虽然听懂了,可是也只能无动于衷,现在她可不想离开曲茂半步。
皇甫恢雨猛一拍脑门,解下腰间的葫芦,他打开木塞,铅浆浓烈的清香一阵阵蔓延开来,还没等皇甫恢雨开口,曲茂一把夺过酒葫芦,咕噜咕噜竟然一口气将葫芦喝了个底儿掉,那喝酒的样子仿若一个几百年没喝过酒的酒鬼。
曲茂摸了摸嘴,虽然他不久前受了重创,但性情却变得如此畅快,肚子里竟然打了个饱嗝:“啊,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尝到铅浆的滋味儿了,小伙子,你是卞煦让你来的吧。”
皇甫恢雨点点头,一边歪过头看向另一侧,只见卢淮弋的样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他想要拿曲情烟撒气,但曲情烟早就躲在曲茂身后,而一边的皇甫恢雨看起来也不好惹,方才与他比拼内力,差点眼珠子就要丢掉,那可不是单单少只耳朵那么简单了,况且那耳朵早已喂了烈酒下了曲茂的腹中,已经无可挽回。
“你们等着,早晚我让整个尘册派死无葬身之地。”卢淮弋撂下狠话,飞快奔出洞外。
皇甫恢雨也没上前去追,此时曲茂正搂着他的脖子,支撑着身体,只要他一挣脱曲茂就会软倒在地。
曲茂年轻时得了一种怪病,脸上长满痘子,虽说痘子已经消去,但还是落下密密麻麻的小坑留在脸上。整张脸看起来红通通的,看不出来已经被关了好些时日,他显得有些亢奋,双手捏在皇甫恢雨的双肩,并不用力,似乎在感受他的骨骼:“不错,是个强壮的小伙子。”
皇甫恢雨知道他没有恶意,并没有反抗,可那双大手捏的他感觉有些痒,他缩起脖子,但曲茂毫无松开双手的意思,似乎在细细把玩,皇甫恢雨只得任其摆布。
曲茂的个头十分壮实,身长与石溯不相上下,但比他要壮得多,活像一头大棕熊,他嘿嘿笑着又拍了拍肩膀,更加对皇甫恢雨的身体了如指掌。
皇甫恢雨借口捡起方才曲情烟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把刀,使出力气将二人的链铐斩断,他想背着曲茂走出山洞,可曲茂的腿已经被卢淮弋打断,解下铁链后,他沉重的坐在原地,咬咬牙,又抓起铁链艰难的站起来,接着又瘫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皇甫恢雨询问宗旦洋长老身在何处,曲茂摇头表示不知,二人商议,或许此事只有卢淮弋知晓。有一种可能,便是宗旦洋传信一事被卢淮弋发觉,随后将其杀害。总之,宗旦洋杳无音信,情况很可能不妙。
二人一边说着,曲茂捂着心口,那里面开始剧烈作痛,如万蚁啃噬,痛得他将头埋低,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伸手抓住皇甫恢雨的衣角,说出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我不行了,请皇甫少侠把我女儿...送到卞煦那里。”
说完,手上便没了力气,人已撒手人寰,曲情烟在一旁哭成了泪人,眼泪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不一会儿,便将她的衣服给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