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估摸着曲情烟听不懂,她也搭不上话,就算是天海线上的船只她也只能数到三,只能陪他坐着,呆看着漫天红霞落幕、月升海涌。沈风袭面,皇甫恢雨如浅尝苦酒一般,后劲儿却是甘甜的——曲情烟也是听乏了,靠在他肩膀上呼呼入眠,时而蒙蒙醒来,却又扛不住困意,鼻中传来细微鼾声,同一排排神教寺下吉林海的夜浪间,形成对答之势。
“这姑娘居然连蝴蝶都不敢触碰,不敢相信她是比我还年长三岁的人,虽然连数数都困难,但心地却很善良,甚是可爱,此可心者,吾所欲也,奈何愚钝,非昏聩瞢昧者耳。”皇甫恢雨心想,他低头看着曲情烟,虽然她没有世家大小姐那样端庄精致,也无青梅竹马那般钟灵毓秀,既非闺秀也非碧玉之人。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缘故,即使再知心善言也终有一天会因为两人心境的变化而疏远。娶妻当娶曲情烟,不因她是别人口中的傻姑娘而好言相骗,处处不相争的样子,更何况她也非无是非观念之人,一味的任他人摆布。
有女如此,我还选什么呢,先前的那些想法,我才真是傻到家了。
皇甫恢雨正出神,妖一一却爬上房顶来到面前,“呦!还挺闲情逸致,想不到你居然在这里,我萨罗神教的风景很美吧,一边是海阔天空,另一边是勾栏瓦肆,这处风水绝佳,堪比皇宫。你再往北边瞧,那金碧辉煌的山坡上就是金灯海市,你们都还没去过吧,那里可是整个雁叙国最为繁华的地界,是不准带任何兵器进入的,吃喝一律不用哪怕一文钱,可依然商贾云集,如此佳绝之处,在你们训国可没见到过吧。”
皇甫恢雨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又被妖一一转回视线,“圣姑已经下令召见你,跟我过来吧。”
一想到曲情烟的病情或许有救,皇甫恢雨顾不得别的,抱起曲情烟准备跟着妖一一跃下房顶,可妖一一却补充道:“哎,你这是干什么,圣姑只是要你一人过去,干嘛拉上她,这还没到圣姑出手的时候。”
“说的是,在下鲁莽了。”皇甫恢雨放下曲情烟,让她舒服的靠在装有豆粕的麻袋边,可曲情烟略被惊扰,朦胧间抓住皇甫恢雨的手问道:“小哥...你这是...要去那里啊...”
“你叫我什么?嘿嘿,你在此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皇甫恢雨脱下外衫给她裹好,只留眼鼻在外,以免她被海风吹凉,随后跟着妖一一而去。
两人拐来拐去来到一间房,妖一一让皇甫恢雨独自入内便退出去关上了房门。屋子不大,燃起两支香烛,照得不算透亮,角落里反而显得有些昏暗,暖意横生,一张圆几配上一把圆凳在居中,正前方依然是一帘熟悉的纱帐将一张床与此隔绝开。
“坐吧,皇甫少侠。”未见其人,却听到了余蜡蕊的声音,但皇甫恢雨早已凭借内力感知到这间屋子仅非他一人,还有一人也在其中,起初他还有所警觉,即然确认是“圣姑”余蜡蕊,故而安心下来。
“少侠不用拘束,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外人,桌子上有泡好的鲜茶你且劳烦自己斟饮。”余蜡蕊的声音变得比几日前温慈许多,皇甫恢雨浑身发颤,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意缠绕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