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真没后人有口福。
“有这么孝顺的闺女,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觉得你烦!”隆安侯夫人爱怜地看着女儿,“行啦,你也别送了!你也说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顾晓坚持将隆安侯夫人送到了二门外,这才停了脚步,目送着隆安侯夫人坐上马车,出了二门,往角门那边行去,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转过来。
吴嬷嬷见顾晓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便劝道:“夫人那边来一次也不容易,等除了服,娘娘自个能出门了,见面的次数就多了!”
顾晓摇了摇头,说道:“这出了嫁,娘家就不能算是自个家了,偶尔回去一次没问题,次数多了,也没得招人嫌恶!”哪怕隆安侯夫人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隐约透出来的意思,也让顾晓意识到,娘家那边婆媳关系如今其实略有些紧张。虽说如今孝字当先,但还有句话叫做家和万事兴,隆安侯夫人不想自家变成外人口中的谈资,也不想叫儿子们为难,也做不出民间婆婆的刻薄姿态,因此,很多时候,也只能略退让几步。
“要是以后钰儿媳妇不孝顺,我……”顾晓嘀咕了两句,她声音很低,边上也没人听到,但是自个却回过神来,她也不需要儿子媳妇孝顺啊!以现在的婚姻习俗,徒嘉钰成婚的时候,她应该才三十多岁,还很年轻呢!而且她自个有钱有人,有房有地,不痛快了就自个出去找乐子,何必要先将自己代入到受气婆婆这个角色里头!
这般一想,顾晓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当下振奋起精神,笑眯眯地说道:“走,咱们再回去看看那些玉料!”
隆安侯这次差事办得好, 这门婚事定下来,茜香国那边几十年都不会是问题,等到时候王太女生了孩子, 大一点还可以也接到神京,在弘文馆读几年书再回去。
不过,至于将此事变成常例, 就难说了。毕竟,除了茜香国之外, 其他藩国也没王太女啊!
只是,当人有了新的盼头之后, 再想要让他们如同之前一样混吃等死,就不太可能了。那几个没被选上, 从茜香国回来的宗室子弟如今成了宗亲里头的香饽饽,天天有人请吃酒, 问他们茜香国什么情况。这几个人也乐得吹牛打屁, 他们虽说靠着做二道贩子,很是赚了一笔, 可是谁还会嫌钱多咬手呢?
这年头,即便是皇室宗亲,多半消息也很闭塞。圣上几次南巡,虽说劳民伤财,却也能看到民间不少现状, 不像是那等常年住在深宫之中,对外头什么情况一无所知的皇帝。但你要问他各个藩国是个什么情况,那他也是一问三不知。至于鸿胪寺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 他们所知道的也就是从各国使节那里打听出来的。这会儿又不是汉唐那会儿,□□使节到处乱跑, 搞几出一人灭一国乃至几国的佳话,当然,要是玩崩了也不用怕,立马后头强盛的朝廷就会过来兴师问罪,做爸爸的插手你们家的事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居然敢杀害□□使节?
如今鸿胪寺里头,真正出去过的人寥寥无几,见识根本比不得那些走南闯北的行商。
这会儿,一众宗亲才意识到,那些商人究竟有多赚钱。按照那几个宗室子弟的说法,他们去的时候,身上也没带多少东西,结果就是将随身的佩饰给卖了,就赚了一大笔,连同他们穿过的衣服,都能卖出不低的价钱来。而那边什么宝石象牙之类的,价格可就便宜多了,随随便便就能买一堆。说到这里,他们一个个那叫一个扼腕叹息,早知道如此,出发的时候,便是借印子钱,也得多置办一些东西带过去。
不仅如此,他们来回都走了相当长一段海路,还在沿海口岸停留过,在那边甚至还见过一些西夷商人,在港口那边,西夷带过来的不少洋货可比神京便宜多了,可见京中那些洋货铺子有多赚钱。
“都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可人家有钱啊!”一个宗室子弟看看自己半新不旧的春衫,再看看腰间佩戴的药玉,语气变得酸溜溜起来。
从茜香国回来的那个宗室子弟这会儿已经喝得微醺,笑嘻嘻说道:“祖宗家法,也没禁止咱们这些宗亲行商啊!那些商人沿途还得孝敬地方上的官员,连同各处钞关税吏都得打点,可咱们虽说身上没有品级,没有爵位,但终究还是宗亲,谁敢敲咱们得竹杠,不怕咱们去哭太庙吗?”
“这有些不体面吧,总不能真入了商籍!”一个年级大一些的宗室子弟犹犹豫豫地说道。
“谁说做生意就得入商籍了,这朝堂上,哪一家在外头没点产业啊,便是咱们家府里,也是有些产业的,到时候找几个人顶在前头便是,咱们名义上就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