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植物的药奴,带着人挖了一些野菜。游牧民族本来以肉食和奶食为主,有没有蔬菜也不是很在意。
可是苏葭湄在意,奕六韩便特意嘱咐两名侍女,每餐都给苏葭湄煮一盆野菜。
苏葭湄自己带的干粮早已食尽,她第一次和奕六韩、歌琳一起席地坐着吃饭时,看着一盘盘腥膻,简直要作呕。
见她吃得少,奕六韩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小湄,你多吃点。”
她不说话,咬着下唇。
奕六韩问:“吃不惯草原的食物?”
她点点头。
奕六韩放荡不羁地大笑:“傻丫头,你看看小歌,qian
tu
hou
qiao,个子高挑,是因为吃奶酪和羊肉长大。再看看你,要胸没胸,要臀没臀,我晚抱着你睡觉都没有什么可摸的。还不快多吃点!”
一席话说得一向冷定的苏葭湄,脸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段话是用汉语说的,旁边的歌琳只看见奕六韩说话时,眼睛色眯眯地在自己胸部溜了一圈,但完全猜不到他对小湄说了什么。
此刻,苏葭湄对着一桌子腥膻,想起奕六韩这段话,不知为何,心竟有一丝丝的甜蜜,漾散开来。
她坚持着吃完了所有分给她的分量。
歌琳躺在炕,由侍女扶起来,喝了一点奶粥,喝完,让侍女给她枕头垫高,斜倚在炕头。
这时,苏葭湄也吃完了,帮着侍女收拾。
两名侍女都是野利人,和苏葭湄语言不通,但每次苏葭湄都帮她们一起做事,让她们很有好感。
奕六韩也曾想给苏葭湄挑一个侍女,苏葭湄拒绝了。没人懂汉语,挑了侍女给她,她使起来也不方便。而且她病愈后,什么都能自理,不需要侍女。
收拾完后,苏葭湄拿了针线活,坐在炕尾埋头做活。
歌琳靠在炕头,借着清晨的微光看她。她注意到,苏葭湄是在给奕六韩缝补衣物。
野利部公主绿色的眸子里,燃起两簇幽幽的火焰。
突然,绿眸蓦地睁大,惊怒之色如雷电般迸发。
只见苏葭湄补完奕六韩的亵裤,将之摊开在膝,久久凝视着,眼神迷离,耳根有一丝红晕。
歌琳气得坐直了身子,紧紧抓着身盖的毯褥,胸脯一起一伏。
这小狐狸精太不要脸了,竟对着我男人的贴身亵裤发怔!
这是我的男人紧贴**部位穿的裤子,怎么跑到她那里去了!
歌琳胸一团狂怒之火滚滚翻腾,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那晚她开恩让这小贱人进帐篷睡,这小贱人躺在奕六韩怀里不肯动;她想起这小贱人和奕六韩同被而眠了十几个夜晚;她想起那晚在这个炕,奕六韩刚倒下,这小贱人立刻钻进他怀里。
种种联想犹如魔爪撕扯着她的心,她像一头被悲伤激怒的母兽,拍打着土炕边缘,支撑着刚刚小产的虚弱病体,指着苏葭湄,声嘶力竭地命令两名侍女:“快把她手里的东西给我夺下来!不准她再给汗王补衣服!”
两名侍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苏葭湄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歌琳。
歌琳一气之下,从炕爬过去,自己去抢。
一名侍女赶紧摁住她,她不断扭动,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快给我抢下来!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
另一名侍女连忙前将苏葭湄膝盖、身边所有的衣物收走。
苏葭湄愣愣地看着,片刻后,站起身,抓住那名抢衣服的侍女,手里划着什么。
侍女为难地看看歌琳,又看看苏葭湄。
苏葭湄神情冷酷坚决,轻柔的手势里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那侍女只好松了手,苏葭湄扯过那条还没补好的亵裤,指着某些地方,又扯过另一条补好的,指指点点。
歌琳在旁边怒吼:“还不快拿走!以后,汗王所有的衣裤都由你们俩缝补,不准这贱人再碰一下,听到没有!”
侍女赶紧唯唯诺诺地从苏葭湄手里夺过来,来到歌琳身边,歌琳问她:“那贱人跟你划什么?”
侍女低头看着手里补好的裤子:“她告诉我该怎么补。”
歌琳眼神轻蔑:“补衣服有何难,还要她教?”
侍女将裤子递到歌琳眼前:“可是公主,奴婢们补不出这样的针脚,你看……”
歌琳一挥手,将奕六韩的裤子甩到了地,恨恨地说:“能补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