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下,男主人的恩宠终于分到这边来了,两个侍女自然为女主人喜眉梢。
唐虞欢天喜地抱着汗王的洗漱用具进屋,发现屋里挤得几乎找不到立足之处了。
当初在玉井山刚落脚时,歌琳挑了最大的一间,那也是唯一一间与男主人的起居室相连的屋子。
苏葭湄这间屋子奕六韩和歌琳住的那间小得多,现在奕六韩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搬过来了,挤满了屋子,几名帮忙搬家的亲兵人高马大的,更是连转身都困难了。
屋子里又热闹又拥挤,奕六韩兴冲冲地指挥着亲兵放这放那,满屋子都是他大刺啦啦的声音。
唐虞想问问汗王,他的洗漱用具放哪里,根本插不话,想了想,将他的洗漱用具和苏葭湄的放在一起。
这时她才发现没看到夫人,她转着头到处找,看见苏葭湄在旁边小间里。
原先放在苏葭湄房间的一些家什,被挪到了唐虞和柳书盈睡的小间,苏葭湄正在整理她的那几本宝贝书卷。
“夫人,你歇着,我来。”唐虞连忙前帮忙。
“不用,你不知道这些书怎么放。你把坐垫都铺好,再把那两张矮几挪到长案边。”
“是的,夫人。”唐虞一边答应着,一边看苏葭湄脸色,让她震惊的是,苏葭湄面无喜色,一如既往沉静,甚至还带着冷漠。
唐虞这搞不懂了,夫人的自控力再好,也不至于是这样的表情吧。
唐虞帮着苏葭湄将小间整理好了,奕六韩在外间喊着:“小湄,快来,开饭了。”
苏葭湄来到主屋,拥挤的主屋勉强放进了一张大食案,这是歌琳那边的食案,往常都是请苏葭湄过去吃,或者给苏葭湄送一份饭过来。
这是第一次在苏葭湄的屋子里开饭。
食案摆着一盆蒸饼,几盘野菜,一碟肉干。
奕六韩已经开吃了,拿着一张蒸饼大口嚼着,含着满嘴食物指着对面座位:“小湄,快坐下吃饭。”
柳书盈端来铜盆,苏葭湄洗了手;唐虞捧巾帛,苏葭湄将手擦净;这才在奕六韩对面坐下,轻轻抚平裙裾。
奕六韩拿了一张蒸饼递给苏葭湄:“午饭时间都过了,饿坏了吧?”
苏葭湄接过,放在面前的陶碗里,先不吃,而是看了一眼墙角,问道:“漏壶呢?”
奕六韩转着脑袋,发辫跟着甩动:“刚才我还看见了,那会儿是未时二刻。”
这时只听唐虞说道:“漏壶在这里。”
她将铜制漏壶从一个矮柜旁边拧出来,重新放回原处:“未时三刻了。”
苏葭湄目光跟着漏壶走,顺便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奕六韩的兵器架占据了整个东墙,数十柄刀鞘剑鞘在昏暗的室内流溢着暗沉沉的光泽。
“点灯吧,太阴沉了。”奕六韩吩咐侍女,“不然对面坐了大美女我都看不清。”
唐虞和柳书盈连忙去点灯,同时相视而笑:汗王真会逗夫人开心。
果然,苏葭湄一直冰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点点暖色。
灯点起来了,室内弥漫着温暖而又柔和的光。
她没想过能和他单独用餐,记忆,每次都有歌琳在。
心间有温柔而酸楚的水波漾过,苏葭湄竭力控制住自己,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饼吃,问道:“赫大叔今日不是给夫君献宝刀吗?怎么没看见兵器架有?”
奕六韩眼神一动,笑道:“你怎么知道宝刀不在兵器架,你好好看一看。”
苏葭湄还是低着头,小口地咬着饼,说道:“两柄鲛鱼皮刀鞘,一柄日月纹金铜刀鞘,一把缠金丝犀角剑鞘,一杆梅花枪,三杆龙舌长矛……”
她没有看兵器架,将面插的兵器全都说对了。她常去隔壁吃饭,说明她每次都有暗暗留意与观察。
他对她竖起大拇指:“小湄的眼力和记忆力远超常人。”
她脸色不变,只有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那是被他夸赞的喜悦。
“夫君还没告诉我宝刀去哪了?”
“你猜猜。”奕六韩兴致勃勃地说,用筷子夹了肉干和野菜放进苏葭湄碗里。
苏葭湄从食案拿起筷子,将肉干夹进嘴里,想了想,迟疑着问:“难道送人了?”
“对,是送人了。”奕六韩又拿起一张饼咬了一大口,同时往嘴里送了满满一筷子野菜,“你猜猜送谁了?”
“赫大叔用昆仑神乌为可汗打的宝刀,专门敬献给你,你却送人了。”苏葭湄慢慢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