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奕六韩仍为耽搁了时间而焦躁,前一挥刀斩断了她身的绳索,那女子嘴里呜呜作响,浑身发抖,不住往后躲。
奕六韩二话不说,粗暴地将她拖出来,放在自己的马,将匪徒们留下的兵器收集了,又将几匹失主的骏马也带作为从马,然后率领亲兵们回到了刚才的官道。
张秀才见他们这么快回来,心又惊又佩,他听人说过汗王的勇武,但在玉井山住了两个月,未有机会得见。他这时还不知道,奕六韩杀掉的是这一带为祸已久的著名匪帮“遮天云”。
“刚才那人死了,但我找到了这个!”张秀才举着一张青纸迎过来,“从一具穿官袍的尸体搜出来的,是朝廷的委任状。这帮山贼胆子可真大,连朝廷命官都敢杀……”
这时,张秀才注意到奕六韩马前坐着的女子:“这委任状是你父亲的吧?准备去潭峨县任职?”
那女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奕六韩这才想起还没给她解开嘴里布巾,然而布巾一解开,女子嘤嘤唧唧地哭起来,无论张秀才问什么,是不答话。
奕六韩要被她烦死了,对张秀才说:“别再耽搁了,我们快走。前面若遇到城镇,把她交给官府。”
说完一扯缰绳要出发,那女子突然全身扭动起来,朝着道边那十几具尸身哭喊:“爹——娘——”
“我有要事,不能帮你收葬爹娘,你别哭了。”奕六韩跟她解释,然而这女子拼命挣扎哭喊,差点从马背摔下去,奕六韩不再和她啰嗦,用力将她钳住,重新用布巾绑住她的嘴,一提马缰,向前驰出:“走吧!”
张秀才目瞪口呆地看着奕六韩,他从没见过汗王如此粗暴地对待女人,他所看见的汗王,对两个妻室都是礼让有加的。
“张先生!”一名亲兵叫了他一声,张秀才这才惊醒般翻身马,扬鞭跟了去。
不一会儿,视野里出现了一条大河,奕六韩和亲兵们下河洗掉满身血迹,换干净的衣袍,又将马匹也洗刷干净,才重新出发。
马之时,奕六韩问女子:“你不会再哭闹了吧?我给你解开布巾,如果你再哭,我重新给你绑。”
他的目光那样威严冷峻,女子心无敬畏,怯怯地点了点头。
奕六韩试着给她松开布巾,见她乖乖的不吭声,方才将布巾全部扯掉,布巾一解开,露出她明珠美玉般的完整容颜,红唇微撅,委屈地瞅着他,奕六韩心一震:真漂亮,是个大美女呢。
由于他和马匹身的血腥都洗去了,怀娇躯散发的女儿香越发馥郁醉人,他抑制住心动,继续打马赶路。
又行了半日才见到城镇,奕六韩自然是不进城的,他身份可疑,盘查起来会耽搁时间。他将那女子从马抱下来,交给张秀才,让张秀才带那张委任状,将这女子送进城里,交给官府。
女子见奕六韩要离开,扯住了他的袖子,泪如雨下。
奕六韩大事在身,不可能带着这样一个累赘,狠心拨开她的手,对张秀才说:“报官时该怎么说,你都知道吧。”
张秀才点点头,知道奕六韩是让他不要暴露玉井山有一千野利人,他对奕六韩拱手道:“我明白。”
奕六韩从张秀才那里拿走地图,说好在前方莫阳郡界碑处等候。
正要马,那女子突然奔到他面前,提起裙子,扑通跪下,给他磕了一个头。
直到此刻,他方才有些心软,扶起她来,见她美丽的凤眼盈盈含泪,点点晶莹泪珠点缀下,越发显得柔婉凄美,媚色生姿,令他心底大起怜意。
美人深深一福,哑着嗓子,凄楚而诚挚地问:“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将来方能报答一二……”
“我叫什么名字?”奕六韩回头问张秀才。
女子惊讶地看着他,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姓名的?
“奕六韩,伊留罕,还是易流汗?”奕六韩曾经和张秀才讨论过,把自己的野利名字翻译成哪几个汉字较好听。
“以前娄胡残部被苏崴父亲收留,融入汉人之后,都给自己找了一个汉姓,然后在汉姓后面加胡人名的音译。如苏崴手下著名的大将高,他原名好像叫什么乌里。不过,汗王原本是汉人,你父亲应该给你取了汉名的,说不定还有表字……”
“你们梁国的习俗,父亲平时叫儿子是以名,还是以表字?”
“我们北梁习俗,长辈叫家里的小辈,常呼‘郎’,如果你真是叶振伦的儿子,家里长辈该叫你‘三郎’……”
“那……叶三郎吧。”奕六韩回答女子。
“叶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