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声我一声发出深长的呼吸。
勒内却在榻翻来覆去睡不着,耳畔不断回响阿部稽的怒吼:“兄弟的女人,我想都不会去想。”
要他不想,怎么能够。
脑海里全是她白衫轻裙的身影,挥之不去。
那天早在紫光宫,她将他叫去,他都不知道所为何事。直到她清冷悦耳、宛如玉珠落冰的声音响起:“我给勒内头领做了件长衫……”
当时他心一震,飞快抬目,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足够他看清她梳着偏髻,脸型精致柔和,肤色洁白如雪,身穿白色轻衫、湖蓝长裙。
她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青衫,他一直穿了没有脱下,那天他被带到苏峻面前让她辨认,他身穿的是这件青衫。
回营后,住在阿部稽的寝帐,他才脱下这件已经污秽不堪的青衫,阿部稽随口说了句,让给我的亲兵给你洗吧。他连忙说,不用不用,哪里好意思麻烦你的亲兵,我自己洗。
其实他是不放心给别人洗,怕洗坏了。
但他心里,又隐隐希望衣服坏掉,然后能有一个借口,拿到她面前:“这么好的衣服,我家兰茵笨手笨脚补不好,既然是夫人做的,还得麻烦夫人给我补一下。”
唔,其实他未必有这个勇气,却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他知道她肯定不会拒绝,然而她眼会有惊讶吧,会觉得,这个勒内头领脸皮真厚啊,给他做一件衣服,以后还要负责给他补衣服吗?
想到她可能出现的表情和想法,他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心无尽甜蜜。
明知这是别人的女人,可为什么是忘不了呢?
那日在紫光宫外,他作为俘虏跪在山道旁,她走出紫光宫,白衫绿裙,于大群俘虏,她首先看见的是他。
她眼神里有惊异,继而,她看了看他身后的俘虏,立刻明白了,那一刻,她眼底浮起狡黠的笑意和对他的赞赏。
肩舆之前,她又回首看了他一眼。
山风吹动树影,朝阳穿透晨雾,参差陆离间,她的眼神却无清晰,深深透进他心底。
放他那天,她坐在苏峻坐榻前,面对着他。她穿白色轻衫,水红长裙。
她用力地凝视他,将心真实的想法,通过眼神告诉他。
而他也将所有的担心与疼惜,凝聚在目光里,深深注入她秋水般的双眸。
天啦,有谁知道,那一刻,他只想为她去杀人放火、杀尽所有伤害她的人!
可是,他却连苏峻那个混蛋都杀不了。
他明知那混蛋对她心存不轨,却还是只能离去,只能苟活偷生。
他突然无恨自己,恨得锥心刺骨,躺在榻都不停颤抖。
或许他的动静惊动了睡在地的人,他听见一声梦呓和窸窸窣窣的翻身声。
侧首望去,泽阿依已经裹去了全部被褥,兰茵可怜巴巴地蜷缩一旁。
“兰茵……”他唤道。
兰茵迷迷糊糊睁开眼,营火透进的微光,只见她一脸懵懂:“谁在叫我?”
“我他娘的在叫你!还他娘的有谁?”对这个笨笨的兰茵,勒内也是没辙。
苏夫ren
da概也知道兰茵笨,只能让泽阿依带话。对于其她几个女俘,苏夫人一概不信任,只信任他勒内的女人。而且放回来的两百多个俘虏里,包括了勒内全部的人马。
这份信任与知心,勒内一想起来满心温暖,又心疼不已。
“兰茵……”辗转难眠之下,勒内又再唤。
这回兰茵彻底醒了,发现是榻的勒内在叫她,赶紧惶恐坐起,揉着眼睛:“你在叫我吗?”
“当然是我,快过来!”勒内对她招手。
兰茵不敢相信,坐在毯子愣了一会,直到勒内再次催促:“他娘的快过来!”
兰茵才爬过去,了勒内床榻,又被他搂进被窝。
两个女人里,勒内本来喜欢的是泽阿依,当初和泽阿依好得蜜里调油,为了不伤泽阿依的心,分赏女俘时,他刻意选了其貌不扬的兰茵。
但时间一长,对泽阿依的激情过去了,逐渐发现泽阿依除了有张漂亮脸蛋,性格的方方面面都不讨喜。
在玉井山的两个月,泽阿依没事找几个副头领的妻室玩博戏,这个败家娘们,将勒内分赏到的战利品都给赌输了。
不仅败家,她还极其懒惰。
勒内所有的衣物,包括泽阿依自己的内衣裤,都是兰茵洗